那个小东西竟然在这短短时间里就爬到了沈凌寒的床上,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报仇。
江郁星可真是个天生的表子。
跟他那个该死的母亲一模一样。
早知道他们就不该将他那么轻易地卖进会所,就应该将他活活…在那个他被关过不知道多少次的狗屋当中。
江知野心里愤恨地想着,一口牙齿都快要生生咬碎。
他强压下心头的愠怒,竭力扬起嘴角,朝面前能够决定自己命运的男人讨好地一笑。
“沈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沈凌寒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在被摁在地上的江知野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睨了他半晌后,缓缓蹲了下来。
“你是指,给江郁星脖子上拴上链子,强迫他…的另有其人,还是在他手臂上烫出烟疤的另有其人?”
江知野谄媚的笑容彻底僵硬在了脸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面前的男人点燃了一支烟,而保镖将自己的一条胳膊架起并送到男人面前时,他才意识到迟来的恐惧。
随着燃得正旺的烟头被摁在他的皮肤上,他的胸腔中瞬间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第22章
听到沈南意清脆爽朗的喊声时,江郁星正趴在床上翻阅沈先生临走前随手丢给他的一本故事书。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与从门缝里伸进来的那个脑袋对上了视线。
“星星哥!”
沈南意的眼睛在看到江郁星的那一刻瞬间变得亮晶晶的。
他从门缝间挤了进来,还回头凶巴巴地警告了紧跟着他的佣人一声,怀里像抱着宝贝一样揣着什么东西。
“南意少爷?”江郁星也很惊喜,他们自从上次的一别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面了。
两人年纪相仿,自然是有不少共同语言,上次见面时两人就已经相谈甚欢。
沈南意在他那所贵族学校里,一贯瞧不起任何人。
只觉得他的那些同学一个个都是财大气粗、不学无术的富家公子,每天脑子里除了吃喝玩乐空空如也。
而江郁星在他眼中就是超凡脱俗的存在。
沈南意只觉得星星哥不仅人长得漂亮,跟自己也是颇有缘分。
尽管他们迄今为止只见了两回面,但每一次跟江郁星交谈时,他都感到前所未有的欢畅与欣喜。
“星星哥,他们不让我进来,我趁他们不注意硬闯进来的,没人敢拦我。”
沈南意骄傲地扬了扬脑袋,凑到江郁星身边,像一只想要受到主人表扬的小狗一样。
他将怀里抱着的小盒子拿出来,三两下拆了包装,里面盛着一块精致的小蛋糕。
“星星哥,这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要给你带的,见青山茶肆的白桃乌龙小蛋糕,真的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甜品,你一定喜欢。”
沈南意喜滋滋地将叉子递到江郁星的手中,却在无意间垂眸时猛然怔愣住了。
他的目光紧紧黏在江郁星手腕上那还没彻底消退的一圈淤紫伤痕上,蹙着眉不由自主地捧起了他温软的手。
“星星哥,你的手腕上怎么有伤,怎么搞成这样的?”
白皙纤瘦的手腕上,那一圈伤痕尤为刺眼,显然是用绳子之类的东西捆绑过导致的。
猝不及防被抬起手腕的江郁星吓了一跳,那天沈先生发怒的一幕重回眼前。
可他不想再去回想那痛苦的瞬间,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已经没事了。”少年的声音软软的,想要轻轻抽回手,却被沈南意攥得更紧了些。
沈南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下一秒就将江郁星的睡衣衣袖给挽了上去。
于是那白皙的手臂上还未消退的青紫*痕一览无余。
沈南意目光一凛,手指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他咬紧了牙关,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让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尽管沈南意从没有谈过恋爱,也从没有见识过那些床上的事情,可他不会认不出江郁星身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
沈凌寒在他心中那向来为人兄长的稳重模样彻底破碎。
沈南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大哥竟然是这样一个衣冠禽兽。
连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都下得去狠手。
“疼不疼?”沈南意无意识地问出了声,目光在江郁星那温软如白玉的手臂上逡巡。
像是最完美的白玉上多了几道抹不去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