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颗金豆子,对他杀伤力极强。
褚骁微微将人松开,想要给她擦泪,却被她躲开。
沈攸低着头,甚至没与他的目光对视,兀自擦了泪,转身往桂花林深处走去。
越往里,桂花香气便越发浓郁。
清幽馥郁,在无声无息中驱散了她心底的那些难受和低落。
褚骁抬起的手落了空,大步跟在她身后,想要去拉她的手,却再次被她躲开。
“沈攸...”
她转过身,那双刚哭过的杏眸里还有些红,眼睫湿漉漉的,少了往日的清雅闲淡,多了几分可怜脆弱。
就这么抬眸,直直看着他。
“不是说,今日要伺候我吗。”
“...嗯?”褚骁愣了下,显然没想到她会说这个,又极快反应过来,回答道,“当然。”
“说好了,今日伺候你。”
“哦,”沈攸又继续往前走。
有清风拂过,送来姑娘轻缓的声音,“那还不快点去将马车上的糕点拿下来。”
褚骁看着她的背影,看到她在桂花林中一处凉亭坐下,这才舒展了眉眼,回到马车上,将里边的东西拿下来。
糕点、果脯、茶叶、烧水的泥炉,所有东西一应俱全。
若不是如今初冬,带着这些东西,倒像是出来踏青的。
褚骁把东西放到凉亭的石桌上,先将零嘴儿给她一一摆好,接着将泥炉点燃,烧水泡茶。
沈攸就坐在一旁,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做这些事。
他原是镇武侯世子,后去了军营历练,又遭遇巨变隐姓埋名韬光养晦好几年。
这人世间,最富裕奢华的尊贵他享过,最艰苦晦暗的困难他也遇到过。
如今他说给她当小厮供她使唤,便都将这些活儿做得井井有条。
沈攸抿了抿唇,目光落在他那双遒劲有力的大手之上。
男子的手和女子的手是不一样的,更何况他的手常年握刀握枪,便更加显得冷硬且凌厉。
麦色的肌肤上是清晰横亘着的的青筋,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突起。
沈攸兀自盯着看了会儿,在心中暗暗腹诽。
抛开别的不说,褚骁这个人,真的哪儿哪儿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便是连这一双手,都极讨她的喜欢。
一想到这儿,沈攸有些不自在。
她下意识想要移开目光,却见视线范围之内,褚骁的手往前伸了伸。
离她更近了。
她倏地红了耳根。
他是故意的。
她收回视线,直接站起身,出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