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没什么骨气,此刻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做。
“给?”
胖子冷嗤一声,抬脚就把他踹开,“你拿什么给?”
那马车里里外外全都搜完了,也就那么点东西,还不够他们这一大寨子人塞牙缝的。
“我爹是承德侯...我爹是承德侯,我们家有钱的,可以给钱...”
“再不然,”他狼狈地重新跪好,话说得语无伦次,“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也可以找来...”
“求求你们,别杀我...”
“承德侯?”
一直坐在上首,没有开口过的刀疤脸终于出声。
沈霖珲还以为有一线生机,赔着笑继续讨好,“是,我是承德侯沈耀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我爹肯定会救我的,只要你们放了我,我爹多少钱都愿意出!”
“多少钱都愿意出?”
刀疤脸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凶狠的目光里是毫不遮掩的杀气,“黄金万两有吗?”
“这...”沈霖珲没想到他们居然狮子大开口,他自己都不知道沈耀究竟有多少财产,但事到如今,无论他们说什么,他都只能应下,“有!”
“我爹他有的!你们只要告诉他我在这里,他一定会给赎金的!”
“求求你们,别杀我。”
他拖着一条伤腿,身上本是锦缎的衣袍被弄得脏兮兮,半边脸上还有个脚印。
头发散着,鞋也掉了一只,整个人披头跣足。
瘦高个却是不太相信他说的,“大哥,说不定这小子有诈,咱们可不能轻易相信他。”
“承德侯府的公子,怎么会大半夜上西山!”
“我来西山...”沈霖珲着急忙慌地解释,“是为了抓斗蟋。”
说到抓斗蟋,刀疤脸眼底的怀疑减轻了些。
西山产斗蟋,确有不少对斗蛐蛐走火入魔的人明知这儿有山匪,却还是不要命地往这儿跑。
他们之前不是没杀过来西山抓斗蟋的人。
“你说只要你爹知道你在这儿,就会来高价赎人?”
“是...是...”
“那就试一试,”刀疤脸站起身,哈哈大笑几声。
然而下一瞬,他脸色骤然阴沉,从台阶上直接跳下来,掐住沈霖珲的脖子,语气阴森,“反正你这条腿也已经废了,干脆砍了让人送到承德侯府,这样你爹才能更相信。”
“这个主意好!”
“大哥英明!”
“哈哈哈哈哈哈。”
旁边的瘦高个和胖子附和着。
可沈霖珲却是吓得直抖,“不、不...”
虽然这条腿以后再也站不起来,可瘸腿和截肢,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事情啊。
他仓惶求饶,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好汉,有事好商量,别砍我的腿...”
“别砍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