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在一起,无论是刀山火海,还是深渊悬崖,我们都一起闯。”谢今摇扣紧他十指,目光坚定看着他道:“就像你,那天闯进医疗室陪我一样。”
季休征了怔,转头就撞进一双满是深邃漆黑的眼,胸腔里浮着无数乱糟糟的情绪,鼻尖莫名酸软起来。
其实很早很早他就学会独立生存,他一步步攀爬上现在的位置,心里早坚如磐石,也能解决很多很多事情。
没有人像谢今摇这样护着他,没有人像她这样握着他的手要共同面对问题,也再没有人像她一样坚定的站在他这边。
“嗯。”他回握住她的手,露出个笑。
他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些问题。
下了电梯。
季休率先去太平间看了离世的同事,又去病房探望了幸存下来的同事,伤者或多或少都绑着绷带,有的甚至还没醒过来。
伤者里有熟悉季休做实验的,也不太相信爆炸是他操纵失误引起的,在他来时率先询问了一遍。
“我敢确实,我没有任何失误。”季休斩钉截铁望着众人。
众人信了几分,也愿意配合季休讲出昨晚发生的事情,可没有人觉得爆炸事件是巧合意外。
“我记得,我走的时候明明说好不加班的,为什么你们又回去加班了?”季休皱眉问。
烧伤胳膊的老研究员沙哑着声音:“是这样的,贝索斯计划还差最后一点就完成了,今天下午阮部长提议加班,速战速决,等明天得到成品后给曲总长送去,也好申请下一个项目的经费,所以我们就都回去了。”
“阮部长?”季休所料不差。
老研究员叹了口气:“阮部长还好,中途回家处理急事,躲过了这次爆炸。”
“她离开后,多久爆炸的?”
“大概,半个小时。”
“可惜,林大几个,没了,怎么说……也共事了好些年,怎么就……”
季休问了详细的时间,望着病房内被爆炸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同事,还有那些惨死在爆炸中的人,五指渐渐握紧,道了句“好好休息”转身离开了病房。
在拐角处他再也遏制不住愤怒,一拳砸到墙壁上。
疼痛感窜遍四肢百骸,可却一点没法抵消胸腔里酸胀碎裂感。
他想着进研究所以来一个个鲜活的人要么被炸得面目全非,要么重伤在床,悲愤不断席卷,眼睛赤红且湿润,咬牙切齿骂:“阮舒语!草泥马的!”
那声音粗重凛冽,杀气腾腾。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想杀人!
“去研究所。”他转头望着站在身后的谢今摇,眼神冷冽道:“我让他看看,这些年她到底够死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