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本来就是给白狼县的有钱人设套,现在网不够结实,被猎物挣扎着要破了,难道要放了他们白忙活一场?
银子到了他手里,自然不能再放回去。
那几座山都是他们确认无赤玉的,想来这时候他们也验看过了。
项世博顾不上头疼,跟崔良澈俩人满地溜达。
柳承静静地坐着不语。
其实他不希望项世博选这条路,那是他曾经厌恶的东西。
卖官鬻爵啊,那是一条不归路。
很多人能坚守本心五年、十年,一生最难。
他们的年少热忱,万一毁在他今日言论上又该如何?
“柳承,你觉得如何?”
“啊?什么?”
崔良澈只得重复一遍:
“我是说,咱们把计划改改。
衙门确实缺人,也缺银子。
咱们现有的人手都算可信。
但财帛动人心,难免不会有反叛的。
未免将来树大根深不好动,咱们现在定好了铜规铁律。
来看,如衙门是一个箭靶,红心为老项,向外扩展是你我。
再往外咱就没人了。
咱们最着急的是什么?
赤玉!
他们最急的是什么?
卖山。
青契不得买卖,有一种情况可以被收回——那就是族中有人窃公。”
柳承拉回思绪,讲到这里他已经能明白崔良澈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没错!”
项世博最长,柳承最小。
但比起权术人心,他们仨算是各有所长。
两个人转悠改成三个人走来走去。
柳承想着这其中的每一环。
当日未定下,柳承回家时,跟堂远简略说起这些。
堂远纳闷道:
“你们不能学钱庄放利吗?”
“怎么说?”
“青契收回,你们加盖官印,承诺每年给他们多少银两作为期账。
衙门是暂时没钱,又不会一直没钱。
当然了,你们三个加一块也没啥可信度。
那就每家出一人做监察,都塞到户房去。
户房可曾设下属商部,话事人让他们自己推举。
后期卖赤玉肯定瞒不住,这么好的资源你不用,还等什么呢?
那帮老狐狸不仅有银子拿,还能得到一手的赤玉原石。
这是当地官府给他们的脸面。
他们会比你们更希望赤玉声名远扬,好凭借这个让自己家族水涨船高。
再一个,还解决了家里不成器的后辈。
不过是一个长期承诺,每年给一点意思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