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道:“可我们阿音也的确为此很紧张了。”
武神音没说话,这倒是事实,周白鱼看不出来什么情绪起伏,倒是把她激动个够呛。
之前看大理寺的卷宗时,发现有好几个女子因为丈夫离心就自杀,这么比较起来,这些熟读百家经典的大臣们和深闺怨妇也没什么区别。
都是想用自己的死在上位者心底的湖投下一颗小石子,泛起一阵涟漪罢了。
也只能是涟漪,再多真的没有。
倘若遇到周白鱼这种格外心大的,更是一点儿涟漪也没有。一个自寻死路的老东西,在她看来,恐怕还没有今天晚饭要吃什么重要。
周白鱼从小儿就告诉女儿,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对于轻生的、动不动把活啊死的挂在嘴边的人,十分看不起。
谢濯道:“你准备怎么办?”
武神音哼道:“还能怎么办?这个姓孙的名声还不赖,怎么可能真让他死在早朝上?反正他年纪也大了,随意给他编个什么毛病,把他扣在东宫几日,等伤好了,再把他送出去吧。”
谢濯道:“阿音考虑得很周到。”
武神音却不由噗嗤一笑,“你不用怕我不高兴,在这儿想着法子夸我,我比你想的要坚强很多,就这个一件小事,还不足以让我大发雷霆。”
谢濯道:“你不开心,就不是小事。”
武神音心里一甜,调笑道,“雪枝真是一朵解语花。”
而被她拒绝的让慈,昨日回让家自然又是另外一幅场景。
孟悬壶恢复了本来形貌,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能是被拒绝得多了,他根本没有一丝不开心的意思,直到让念突然出现在身后,他才吓了一大跳,“二师妹,你走路怎么没声的?”
让念穿着月白色的圆领袍,长身玉立,她们师兄妹二人在此对话的场景,要是让武神音见到了肯定会大吃一惊。
让念冷声道:“都说了,在上京不要叫我师妹。”
她看了一眼孟悬壶的衣服,眼神更冷几分,“失败了?”
孟悬壶敞开双手:“是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让念道:“你还和以前一样,真是废物。”
孟悬壶被骂了也不生气,面色未改,“打住,这跟我可没有关系啊。只是她对让慈这个人没有兴趣,关我孟悬壶什么事?”
让念没再说话,坐在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
孟悬壶道:“怎么,还真要跟谢端月成亲?别怪师兄没提醒你,这女人也就看着柔弱,其实心肠可黑得很。”
让念道:“这种事,我需要你提醒?就凭她,一个孤女,还自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想要挟我,未免太异想天开了。我留着她,不过是想着刺激一下那位,没想到她根本毫不在意。既然如此,还留着她干什么呢?让家的长公子,怎么可能真娶一个二嫁村姑进家门,连为妾也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