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谷藕生依旧是气冲冲的,“这个姓戈的真不识抬举,殿下纡尊降贵跟她说话,那是她的福分,她居然还敢拒绝殿下。哼哼,等以后殿下做皇帝了,我一定要狠狠收拾她……”
武神音打断她:“好了别吹牛了,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祸从口中,别乱在外面说话。”
谷藕生噤声,心里想的却是,真打起来她要去建功立业,让殿下刮目相看,再把山花燃朱巧儿这些人都狠狠踩在脚下,让她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顶天立地的英雄。
照那些酸溜溜书生的话说,这就叫萤火之光怎敢与皓月争辉。
等人散尽,武神音照样是往榻上一躺,谢濯看她这副神色,就知道没成功了,知她心情不好,也未说话打扰。
武神音心里盘算着,戈泊文新弄出来的粮食一年三种,最多不过明年夏天,战事怕就要开始了。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年刚过完,周白鱼就在朝堂上突然宣布,要向最近的魏国开战,这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大家都早已经察觉出不寻常,但大家想的第一个攻打的应该夏国。
毕竟夏国国土不到魏国一半,且人口稀少,怎么比得上魏国,真不知道这位皇帝陛下是怎么想的,满朝文武支支吾吾,但却并无一人敢言。
谷藕生又求到了武神音跟前,但被她毫不犹豫拒绝了。
仰月清意料之中立马起复,等送完大军离开,武神音才不太高兴甩了脸子,王宁还没搞下来,又让仰月清上去了,要让她有了军功在身,之后恐怕是更难了。
周白鱼走后,虽然之前实际干活的也是她,但武神音能明确感受到,那些大臣的态度都发生了改变——
他们怕周白鱼,但是不怎么怕她。
其实武神音也不是很希望别人怕她,但这种时候,怕她才是最方便的。
明明走了不少人,但武神音却感觉,偌大的上京竟然一下子喧闹起来,前方的战事进行的很顺利,朝堂上反对的声音便也渐渐弱了下去,这些人怕的不是战争,而是不能打胜仗,胜利的消息不断传来,不满的声音便一天比一天小下去,转而变成了歌功颂德的声音。
周白鱼想做千古一帝,他们自然也想青史留名。
其实千古一帝又如何,王侯将相又如何,百年后不过黄土一堆罢了。
谷藕生并不赞同这个说法,她可去看过,让家的祖坟和平民人家的祖坟大不相同。
让家这种半路不行了的都尚且如此,可见辛家会是什么地步,更别说还有皇室陵寝,这可不是黄土一堆。
她一直因为武神音不放她去前线不满,幸好山花燃也没有,否则她岂不是又要屈居于这个草包之下?
从春日到了秋季,还没到一年,魏国的就被打了一半,夏国夹在两国之间,还没如何就吓破了胆子,提出要俯身称臣,周白鱼自然是欣然同意。
崔晔和让念的婚事到底是没定下来,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尤其是很会寻死觅活的大腿,不过让慈之后的身体又奇迹一般好了起来,之后他也更加谨慎,谷藕生又去过几次让家,居然连他的踪影都没有找到,这也让武神音觉得,他身上肯定有个很大的秘密,但这个秘密是什么呢,它就藏在层层云雾后面,能模模糊糊看到一层轮廓,但就是怎么也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