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神医说你胳膊有些拉伤,要注意。”高骊揣起他左臂慢慢摸,轻轻地捏起来,“我看你吊在半空中时,吓得肝胆都要裂开了。那看不见的钢丝是从这胳膊上射出来的吗?你藏在哪?不会箍得血脉不流畅?”
谢漆挣扎不出桎梏,只好靠在他肩颈处把绕指柔简单解释,妄图把发烫的猪头脸藏起来:“陛下跑得好快。我们不过挂了片刻,连琴决青坤那样的侍卫都还没跑过来救急,你就先狂风似地来了。”
“挂着的又不是他们老婆当然不急了!”高骊没好气地脱口而出,后怕地揉着谢漆侧腰,“一看到那台子我就眼皮直跳,那么高,万一有个闪失谁赔我一个健健康康的谢漆漆?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只会看着你们鼓掌,真是气死我了。”
谢漆被那两字称呼震得外焦里黑。
“而且比武就比武,你和那谁谁打了好久的拳脚功夫,什么搂搂抱抱可太多了!”高骊酸溜溜地抗议,“我都没那么摸你碰你!”
说着他掰过谢漆的脸仔细凝视,心痛不已地哀嚎:“看看这小脸,青一块紫一块的,早知道这么暴力,我就代你上去了。”
谢漆被他的眼神看得出神,心中浮起倒计时二十九天的数字,但听到他的话当即想到前世高骊打死狄族使节的事,心中冷冽重,惯以淡漠压炽热,很快克制住了:“别说这样的傻话。你既为君,就不要做臣的事,很危险的。”
高骊气哼哼地捏他的脸,谢漆有一肚子的正事想说,楞是被他捏得眼角含泪,嘴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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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城后,高骊执意要亲手给谢漆的脸涂药,起居郎在一旁都丝毫不顾忌,惹得薛成玉两眼震惊地奋笔疾书,不知道又怎么在他的小本本上编排。
涂完高骊衣袖都是药味,匆匆吃了两口晚饭又直奔御书房去,重臣和皇子都有事要商议。
谢漆在御前这除了收获凝视他脸的同情视线别无所获,直截了当地换岗回去,换下衣服直奔东宫。
此时高瑱在御书房,他来找谢如月取自己的爱刀,谁知谢如月竟然也被带去了御书房,只有青坤无所事事地在东宫里专门等他来取刀。
“小师兄。”青坤对他的称呼说不出的尊崇亲切,引着他到无人处跳上东宫的飞檐,蘸着如酱的落日说小声话。
谢漆不了解这个名义上的师弟,但青坤聪明,谢如月不在,他代替耳目位置把下午玉龙台的后续详细地说了一遍。
这次初试台场,说白了就是挑选合适的人在下个月去和他国使节比试,试场结果下来其实顺位和影奴的排名一样,只是谢漆在典客署待着时,高骊黑着脸在和吴攸掰扯,不希望谢漆再去比试。
谢漆有些无奈,这回的左臂只是拉伤,在他看来并无大碍,韩宋云狄门之夜他用鹰爪钩攀上高高的东城墙,那时的冲击力比下午强得多,左手都断了,如今自己还不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