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重地,唐阁士不便再来这走动了,请吧。”
唐维按住被撞得生疼的肩膀,看着眼前趾高气扬的世族中人,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静静地绕过他们离开。
“还请,也不看看他是什么出身,他也配请?下次直接让他滚就是了。”
“积点口舌,到底是皇帝信任的亲信。”
“皇帝?哈,就那为个男宠就搞得天翻地覆的暴君?德不配位的杂……”
多的闲话再没听清了,唐维也疲惫得不想理会,出了天牢,抬头见天蒙蒙亮,袁鸿正在出口带刀等他,肩上站着只苍鹰,肃穆得像阎罗带勾魂使。
唐维见此眼中大亮,提起力气就往他那跑。
袁鸿眼睛也亮起来,伸手准备迎接他以为的拥抱:“媳——”
结果唐维脚刹在他面前,布满血丝的眼睛灼热地看他肩上的鹰:“这不是大宛么?可是宫里有消息了!”
袁鸿:“……”
袁鸿眼角抖动,他已经连着调兵练兵多日,眼下晋国内乱还未平,外敌已经在蠢蠢欲动,消息还捂着没敢宣扬,袁鸿和张辽等武将背地里却已经忙碌得睡不沾枕。
他好一阵子没见自家媳妇,知他事业心重,仍然屡屡被创。
“车上说去。”唐维一扫疲倦,拉着他往马车上钻,刚坐下就握着他双手端详,“近来安否?”
大宛收着翅膀跳到他肩上,沉重的体型压得唐维肩膀往下塌,它把一只鹰爪爪伸出亮在唐维眼前,示意他取下缠在爪上的密信。
唐维刚把密信取下,袁鸿就将壮硕不少的大宛捞来,轻摸着唐维的腿低声:“最近谁都忙,公事之外,媳妇你三餐多加饭,不是待在北境吃不上的时候了,别饿着自己。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那谢漆在天泽宫醒一天了,老大心也定了,今天代我们去练兵,我得空了,想接你回家。”
唐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信,短短几句话琢磨出了许多意思,听到高骊终于肯走出天泽宫,一声笑忍不住扬起。
他把密信塞回怀里,抬头看见袁鸿大狗一样的眼神,直截了当地起来坐到他腿上抱住他。
大宛咕噜两声,通人性地顶开车窗自己飞走了。
“我心也定了。”唐维靠在袁鸿肩上拍他,“我们这就回去补觉。”
*
大宛飞过破晓,俯瞰过乱象迭起的西区,飞回宫城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