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来了,一起相拥,一起醉生忘死,一起厮缠入睡。
此时天还没亮,床幔掩着烫热的气息。谢漆坐在他身上,努力抓着他后背,抓住他蓬软的卷发,不管不顾地卷舌而吻,发了疯一样去承受,竭尽全力容纳,疯狂之中,反而得到更多痛快。比起明年七月七之后的莫测未来,他有些绝望地想,若高骊将来回不来了,那他还不如在此刻咽气于他怀中。
狮子身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比未来的结局好?
高骊尚不能想通重生与穿越的关联,他沉浸在谢漆是睿王之子和重生的震颤里,抱着他从下而上全部撞进去,他本就像饿红眼的狮子,心里说着克制克制,举止发狠只想大口开吃,此刻酣畅得眼里都泛起泪光来。他有些害怕谢漆真被自己做坏了,但他又头皮发麻地沉湎,往坏里做谢漆,当真是酣畅得天灵盖都要飞出去了。
他掌住谢漆,执着到近乎癫狂地盯着他。
忘生忘死。
*
谢漆极沉地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已是二十二日的清晨,他颓靡地睁着红肿的眼睛动弹,发现自己在高骊的臂弯里。
疯狂发泄过后,身体虽然像被碾成泡沫又重聚一样,酸痛难忍,但压抑的心魂舒展了不少。
谢漆一眨不眨地凝视高骊,看他满头的卷发没有束成发髻,松散地用发绳绑住发梢,蓬松得像一大团云朵糖。
他看他轮廓分明的脸,看他只要不笑就显得凶神恶煞的眉眼、鼻梁、薄唇。
他仰首去轻吻旁人眼中的暴君,眼睛又潮湿起来。
高骊很快被细微的贴贴惊动,转着眼珠子睁开眼,一见谢漆就笑,凶厉的气质消失得无影无踪,转变成了有些憨痴的笨拙。
他低头反客为主,从谢漆眉眼亲到喉结去,野兽一样咬住他喉管又吮又舔,含糊地同他道早。
谢漆忽然想让他咬断自己的脉搏,但他很快转移阵地,凑上来对着朱砂痣那地胡乱亲,捞紧他往怀里摁,恨不得每一寸肌理都能贴贴。
高骊粗野地亲昵着,在躯体相拥中告诉他,昨天谢漆睡了一天,神医来诊治他的身体,对着他们俩又是好一顿数落。
“回长洛后是不是天天睡不好?接下来我每天晚上都来监督你睡觉,怎么样?”
谢漆沙哑地应承了:“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