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阻止江雨浓的胡闹,哪怕她冷得有些不舒服了。
并且,在第一次潮声响起前,白兰还天真的以为,江雨浓是在为自己的失态与不顾一切的急躁道歉。
直到第二次,第三次……
白兰已经把地板都捂热了,还没法温暖江雨浓的手。
江雨浓望着她狼藉遍布的身体,又一次颤抖着流泪。
看向江雨浓模糊的泪眼,白兰没能在其中找到的自己的身影。
她忽然明白江雨浓究竟是为何要说那一句“对不起”。
……白兰又一次被按倒。江雨浓的身影覆盖着白兰的身旁,遮了雨水朦胧的亮。
白兰一双鹿眼就这样丢了光。
闭眼等待一切结束时,白兰想。
她宁愿江雨浓在回家后不碰她。
就像……之前那样,径直走进浴室。
……
在真的被当做某种代偿的第九十二分钟时,白兰猛地睁开了眼。
被丢弃的恐惧充斥着她的身体,来自夜晚的不安,也来自她不够清晰的过去。
她肯定,她也被谁抛弃过。
不一定是爱人,但那种痛苦,深深的烙在灵魂里。
她侧头,看见江雨浓坐在床边,露着背。
没有风吹过,那张白花的背却依旧看起来很凉。
白兰伸出手,心上一阵刺痛。
她却实在忍不住,给江雨浓搭上了一角棉被。
江雨浓惊诧的回头。
“……姐姐。”她还在喊白兰姐姐,还在想靠近白兰。
还想要讨一个拥抱。
就像昨夜,在她最不安的时候,乞到一点温暖。
她才侧身伸出手,却又退缩了。
就她这样一个控制不住情绪,走不出阴霾,迎接不了未来的人。
就她这么一个恶劣到顾不上白兰的身体,只想着自己情绪释放的人。
真的配获得这个拥抱吗?
于是江雨浓把手收了回去。
空气在瞬间静默如死,凝结沉底,留下顿闷与冷。
伴随而来的,是雨声突然在白兰耳边炸开。
她听见唰唰的雨洗过城市,洗过窗户。
也洗过她不知所措的心。
白兰咬着牙关,看向江雨浓的眼。
那双眼已经挪开,没再看向自己。
白兰在长久的沉默,回避的对视里起身了。
她走进浴室,学江雨浓,在原地闷到了天明。
……
等她再睁眼,回过头,背上多了件很厚的披肩。
厚到足以屏蔽这秋夜的雨寒,让她度过这孤独的雨夜,身子还没有彻底烧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