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她应下后才想起还要问一下燕迟的意见,扭头去看他,“留在这嘛?”
尾音扬起,虽是问询却更像撒娇。
他垂在身侧的指尖不自觉动了一下。
真是听着就让人心烦。
“嗯。”
入夜,燕迟收到了陈少微的灵符:
城南桃花岭,速来。
字迹潦草,写符之人似乎很急。
燕迟盯着灵符看了片刻,起身穿衣,出门时脚步顿了顿,身子一转,去了虞幼泱的门前。
房间里没有烛光,应该是已经睡了。
他敲了敲门。
应虞幼泱的要求,府里单独给她的房间烧了地龙,她一打开门,暖气扑了他满脸。
她首饰都卸了,外面只披了层蝉翼般的轻纱,月光透过,连胸前小衣上的绣样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抬手揉揉眼睛,柔顺的乌发随着动作垂落在胸前,看上去丝毫没有防备。
“什么事啊?”
燕迟拧眉,黑着脸把她推进房间,自己也跟进来,然后转身关好门。
有事不能快点说吗?
虞幼泱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满脸不高兴,“干什么呀?”
她才睡没一会,说话还带着点鼻音。
他冷笑,“你夜里就这么见人?”
大晚上过来就是对她发脾气的?
她已经有些不耐烦,“到底什么事?”
见她根本不当回事,燕迟心里更是一阵没由来的烦躁,然而眼下委实不是说教的好时候。
他平复片刻,“我要出去一趟,你和计繁暂且留在这里。”
“出去?”她显然有些不乐意,“不能带我一起吗?”
“不能。”他不容置喙道:“你留在府上养病,我会尽快回来。”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颗小珠子,黄豆大小,明红色,很透亮。
他拿出来,却没说是什么。
“这个你收好。”
但虞幼泱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她爹爹做给燕迟的保命法宝,是一个级别很高的仙器。
没记错的话,他身上应该就只有这么一个保命的法宝。
她身上这样的法宝很多,没接,只是凑过去用手指戳了戳。
小红珠在他掌心滚了几下。
“太小了吧,万一被我弄丢了怎么办?”她抬头看他,随便找了个借口。
燕迟面无表情。
多事。
既然如此,不如就让她把它戴在身上。
然而他只是刚起了个念头,还没有想好让她戴在哪,手里的小红珠已经受主人心念所动,化作红光消失。
他一怔,下意识看向她的耳垂
——果然多了颗红玉般剔透的珠子。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抬手摸了一下。
“咦,是变成耳铛了么?”
虞幼泱跑去照了下镜子,竟然意外的还不错。
她撩起耳畔的鬓发,不经意露出总是藏在狐裘下脆弱的脖颈,侧过头问他,“好看么?”
“……”
当然是好看的,就像白玉糕上面放了颗红樱桃。
可燕迟的脸色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