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放开她,又啄了几下,哑声道:“你知道的,我只有你。”
他本以为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就已经别无所求,可江湛渊的出现还是让他意识到了一直都在逃避的一件事。
她日后会嫁人吗?
既然他独占不了她,那旁人也该同他一般才是。
没人能独占她。
“在想什么?”
他回过神,“你不会嫁人的,是不是?”
虞幼泱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想来想去,觉得没人能配得上她。
不过对着燕迟,却道:“你一个炉鼎,不觉得管太多了吗?”
“……”
他慢慢放开她,起身坐了起来,长发滑落,遮住他肩上的咬痕。
虞幼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怎么?”
“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他垂眸看着她,“你只说是好玩,可我却觉得,你心里是恨我的。”
说话间他一直探看着她的神色,果然,虞幼泱敛了笑意。
一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片刻的沉默后,她也坐了起来,懒懒靠在他肩上,碰了碰他明显的喉结。
“既然已经决定留在我身边,还问这些做什么?”她顿了顿,“不过我也想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明明她对他这么坏,知道了一切之后,怎么他却还是要留在她身边呢。
燕迟沉默着。
想要什么?
想要她像以前那样看他,像以前那样对他撒娇……像她装出来的那样爱他。
可是他也知道,这些是不可能的。
她不喜欢他,甚至于恨他。
他也该是恨她的才对,那样玩弄他,欺骗他……
可只要一看见她,他就想抱她,抚摸她柔顺的长发,亲吻她柔软的嘴唇。
“……”他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哪怕他们两人已经做过了世间最亲密的事,可却像是有层看不见的东西始终隔着彼此,仿佛他拼尽全力也不能打破。
究竟要他做到什么地步,她才肯正眼看他?
每每想到此处,心中都会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一旦提到这件事,虞幼泱也没了心思,连装都懒得再装,重新躺好。
“睡吧,我很累了。”
-
江湛渊原本以为虞幼泱只是借燕迟来给他难堪,只要他冷处理,时间一长,等她觉得无趣之后,也就停了。
哪知这两日虞幼泱倒是更起劲了,且丝毫不避讳,即使是在公共场合,也与燕迟举止亲密。
即便是炉鼎,也未免太上心了些。
而且……这个虞幼泱可比他想的还要难搞。
缥缈间与世隔绝,江湛渊又交代过旁人不得来此处打扰她,是以虞幼泱这两日呆得很是快活。
她本身就不爱热闹,否则也不会在沧夷山上生活那么久。
那日的谈话似乎被两人刻意遗忘,在这种事情上,他们两个总是很默契。
江湛渊来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在吵架。
燕迟冷着一张脸,面容似乎有些僵硬,连说出的话也硬邦邦的。
“不可能。”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他又补充道:“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为什么啊,”虞幼泱大失所望,“试一试嘛!”
为了达成目的,她甚至不惜开始晃着他的手臂撒娇,“反正就给我一个人看,而且这么做的又不是只有你。”
燕迟不为所动,“不行。”
江湛渊负手走进来,瞥见虞幼泱正从身后半趴在燕迟的肩上,神色未变,笑道:“不知道是什么事,或许我可以代劳?”
“你?”虞幼泱动都没动,将他从头到脚地打量几遍,撇嘴道:“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