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罗辰眼中寒光一闪。他迅速走到预判的位置,这里恰好是堡内一处废弃的柴房。他没有丝毫犹豫,下令道:“挖!就在这里,往下挖一个斜向的深坑!”
众人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动手。
另一边,地道内,几十名黄巾军的掘子军正满头大汗地劳作着。他们是张猛的王牌,曾经用这手功夫破过好几个坞堡。
为首的小头目听着头顶越来越近的挖掘声,不惊反喜,对身边的人笑道:
“听见没?上面那帮蠢货以为我们在挖墙脚,正在加固墙基呢!再加把劲,天亮之前,咱们就能从他们家主卧房里钻出去,给那小子一个惊喜!”
“哈哈哈!”地道里响起一阵压抑的哄笑。
然而,他们没笑多久,突然,一股刺鼻的浓烟从地道前方毫无征兆地倒灌进来!
“咳咳……什么东西!”
“是狼烟!咳咳咳……眼睛!我的眼睛!”
浓烟滚滚,辛辣无比,熏得人眼泪直流,根本无法呼吸。这是罗辰让准备的湿草料点燃后,用鼓风机对着挖开的坑洞猛灌进去的。
地道内的黄巾兵瞬间乱作一团,呛得东倒西歪,拼命想往回退。
“就是现在!”罗辰一声令下,“陈虎,带人上!堵死他们!”
“杀!”陈虎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他拎着一柄大斧,第一个跳进坑里,身后跟着二十名敢死队员。他们顺着烟雾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地道的破口。
“给老子死!”陈虎一斧头劈下,一名刚从地道里探出头的黄巾兵连惨叫都没发出,脑袋便被劈成了两半。
狭窄的地道成了屠宰场。被浓烟熏得七荤八素的黄巾兵,根本不是以逸待劳的敢死队的对手。
陈虎等人如同猛虎下山,砍瓜切菜一般解决了堵在洞口的几个敌人,然后将准备好的巨石和木料死死地塞进了地道口,彻底断了里面人的生路。
城外,张猛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突然看到城墙方向浓烟滚滚,接着便听到了地底传来的隐约惨叫声,他脸色一变,知道大事不妙!
“地道被发现了!”
他的话音刚落,罗氏坞堡的城墙上突然亮起了数十支火把,将城下照得如同白昼。
罗辰站在火光最盛之处,他身后的家丁将几个被熏得半死、从地道里拖出来的俘虏推到墙边,一刀一个,干净利落地割断了喉咙,然后像扔垃圾一样将尸体丢下城墙。
“张猛渠帅,”罗辰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了下来,带着一丝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又蕴含着刺骨的寒意,
“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就是你的本事吗?想从地下来,可以,我帮你挖好了,下面宽敞,正好给你这些兄弟当坟墓!”
张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那道刀疤扭曲着,显得更加狰狞。他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着全军的面,如此羞辱!
“竖子!黄口小儿!有种你出来!你给我出来!”张猛气得破口大骂,挥舞着鬼头刀,恨不得立刻飞上城墙。
“别急,”罗辰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想让我出去不难,你再往前走几步,我看得更清楚些。”
张猛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下意识地催马上前了几步,想要骂得更痛快些。
就在此刻,罗辰的手猛地向下一挥!
“放!”
一直隐蔽在两侧箭楼的弓箭手早已蓄势待发。数十支早就瞄准了张猛和他身边亲卫的箭矢,如同毒蛇般呼啸而出!
“噗!噗!噗!”
张猛身边的几个亲卫应声落马,身上插满了箭矢,死不瞑目。
张猛自己反应极快,猛地一矮身,一支箭矢擦着他的头盔飞过,削掉了一撮头发,吓得他魂飞魄散。
他狼狈地拨马后退,再也不敢停留,直到退回本阵,才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去。
城墙上,那个十四岁的少年依旧站在火光里,眼神冰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撤……撤兵……”张猛的声音沙哑干涩。攻城、诈败、挖地道、阵前挑衅……他所有的计策,都被那个少年一一化解,甚至还被反将一军。
潮水般的黄巾军,再一次狼狈地退了下去。
坞堡的城墙上,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比白天更加猛烈的欢呼!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劫后余生,而是发自内心的狂热和崇拜!
“少主威武!”
“少主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