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井的黑暗像一块巨大的跌停板,把王热血牢牢压在底部。头顶的倒计时早已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紫的光幕,像深夜的盘口,无声却杀机四伏。汗水顺着鬓角滑进领口,冰冷得像融化的雪。就在他几乎放弃的瞬间,脚边的积水忽然泛起一圈涟漪,涟漪中央,慢慢升起一个倒影——同样的眉眼,同样的身形,却带着一种近乎慵懒的讥讽,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别来无恙啊,王盟主。”那声音像冰镇酸梅汤里掺了碎玻璃,轻轻一句,就让热血的背脊炸起寒意。
倒影从水面里“走”了出来,黑色风衣无风自鼓,像一块深夜的幕布。他抬手,指尖划过空气,系统面板立刻弹出一行幽蓝小字:权限已移交。
“自我介绍一下。”黑衣人笑了笑,露出一排过分整齐的牙齿,“我诞生于你每一次止损时的不甘,每一次爆仓后的怨恨。十年里,你在市场杀红了眼,我却在阴影里慢慢长大。你可以叫我——邪贱客。”
热血喉咙发紧:“梓曜泄露算法,也是你设计的?”
“当然。”邪贱客摊手,像是在谈论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买卖,“当年你用篡改券救下汪梓曜,我便在那行后门里种下一粒‘自毁种子’。种子需要阳光、雨露和贪婪,恰好,少年梓曜的虚荣、李牧原的傲慢、唐笑笑的流量饥渴,都是最好的养料。我只是轻轻推了一下,他们就自己把舞台搭好。”
他打了个响指,井壁浮现一幅幅画面:少年梓曜在直播间炫耀新算法,粉丝狂欢,弹幕如潮;顾采薇的量化模型被反向攻破,红线瞬间吞没绿线;老马在街头被投资人围堵,手里还攥着那双帆布鞋;李牧原站在交易所天台,手机里是家族信托的冻结通知……每一幕,都精准地掐在人性最脆弱的节点。
“你看,多省力。”邪贱客叹息,语气却带着愉悦,“他们以为在自救,其实是在替我打工。而你,亲手递上了第一把铲子。”
热血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你想怎样?”
“合作。”邪贱客微微俯身,声音像丝绸滑过刀片,“你我本是一体,只是你拒绝承认黑暗。把身体给我,我带你跳出时间线,成为真正的‘无限空头’。市场涨跌、人性善恶,不过一念之间。”
系统突然弹出血红色弹窗:检测到异常人格入侵,是否立即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