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醒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却撞见了时砚在换衣服。
清早第一眼,精壮硬朗的身躯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惊醒地坐了起来,红着脸地别过头。
时砚见她的反应,并没有任何异色,只是不紧不慢地系着衬衣的扣子。
“我要去公司一趟,最晚晚饭前就会回来,家里的人你昨天已经见过了,一个是我二叔时瑾怀和她的女儿时念初,另外两个是我父亲的第二任妻子孟曼婷和她儿子时少安。”
“除了爷爷之外,我们大多都不住这里,昨日是因为我要带你回来才准备的家宴,但爷爷不见你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因此他们今天也可能会离开。”
系好扣子,时砚转过身,看她:
“我之前说的你做不到也没关系,你也不用刻意做什么,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我尽快回来。”
他像是在为自己昨天的疑问交代,有那么一瞬间宋浅差点真的以为他是自己的丈夫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可她又说不清。
只能听话地点头,轻嗯了一声,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了。
时砚的目光微敛,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出了门。
听到关门的声音,宋浅才渐渐缓过神来。
空荡荡的屋子,每一处都透着陌生。
她甚至不知道今天这一天自己该怎么过。
拿起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的是7点,外面的天光也已经大亮。
宋浅不想待在房里,便换了衣服下楼,去了湖边的花园。
这里的空气比市区里好,院里的植株形状各异,就连一向都是被统一造型的万年青在这里也有旁的外观。
看起来更像是照顾它的人并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愿修剪,而是在任它生长的基础上修剪多余的枝丫。
身后传来了滋水的声音,甚至一路到了宋浅的脚下。
宋浅下意识地退让,只见后面出现了一个拿着水管浇水的老人。
他穿着连体的防水工装裤,手指按压着水管的出水口,加强水压,尽量让花园里的植被雨露均沾。
“小姑娘让一让。”
他的语气不算友善,但也算不上冒犯,更多的像是被人入侵了自己领地后的警惕。
“不好意思。”
宋浅下意识地道歉,并将路让出来。
可她每退一步,那水滋的方向也跟着她前进一步,仿佛她退到哪儿,那水便跟到哪儿。
“你这小姑娘存心挡我路是不是,我滋这边你走这边,我滋那边你走那边。”
宋浅听出来他语气的故意为难,也不辩驳,便干脆站着不动。
“您先吧。”
见她不怒不恼,反倒一副任自己滋的模样,老人收了按压的指头,也关了水闸,看着宋浅好奇:
“你这脾气,时砚是怎么选择你的?时家的少夫人,可没这么好当,你这性子帮不了他。”
老人眼里的为难一下消解,只剩了好奇和打量。
“您是时砚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