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势后仰,捞起能摸到的东西往他头上砸。
不知什么砸到了他的眼睛,他松开抓我头发的手。我也顾不得头皮的疼痛,反身朝他冲过去,把他撞倒在床边。
趁他没爬起来,我抓起地上的热水壶,不停地锤他的脑袋。恐惧和愤怒占据了我全部的理智,直到被人拉开我才停下动作。
胸口的心脏剧烈跳动,我大口喘气,满眼都是那个抱着脑袋在地上哀嚎的浑蛋。
“昭昭,昭昭没事了。”身体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意识回到现实,四肢顿时失去力气。
水壶掉在地上的声音很响,我眨掉眼中的热泪,慢慢看清了周围。
黄毛被保安按在地上,他头上鲜血淋漓,但听他哀嚎的声音应该不算严重。我妈被工作人员搀扶着站在我身前,何慕云则趴在顾淮安肩头低声啜泣。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我深呼吸几次,四肢回温。姜芷的怀抱依然坚定温暖,我不再看眼前的景象,回手抱住她,埋首在她颈间。
之后事情很快得到解决,我妈拒绝叫救护车把黄毛送医,商场方面按我妈的指示简单包扎之后把他扔进一间空房。
那位寡言的司机女士进去了大概不到二十分钟,再出来时便带出了一份口供。
据黄毛所言,他被我举报后对我怀恨在心,在路上看到我们进入这家商场后便心生歹意,想要混进来给我一个教训。正巧我身体不舒服单独呆在休息室,给了他可乘之机。
我妈接受了这个解释,让商场通知了帽子叔叔,并打了几个电话,听那意思是要好好教训黄毛,让他在里面待更长的时间。
我裹着小毯子,手里捧着一杯温暖的热巧克力,坐在vip室最柔软的沙发椅上。
姜芷坐在我身边,顾淮安跟何慕云也都围站在一侧。
他们七嘴八舌地安慰着我,尤其是何慕云,眼中的关切仿佛真的是关爱妹妹的姐姐一样。
我冷冷瞥她一眼,她顿时停下话头,有点紧张地移开了目光。
什么“心生歹意”,什么“混进来给我一个教训”,他百分百是何慕云找来的工具。不然就凭他那头扎眼的黄毛和不协调的四肢,怎么可能摸进工作室拿工作服。
或许她是想让这个黄毛在姜芷试衣服时闯进来,到时候有口难辩,不仅顾淮安会对姜芷失去兴趣,连父母都会因为顾及面子取消欢迎姜芷回家的环节。
至于受害者变成了我的原因我还没想明白,但应该不是何慕云的指示,现在针对我对她没有任何增益。
除非是黄毛没按她的要求行事……
那还真有可能是对我怀恨在心,这么看倒也不是完全的坏事。
可这口气我咽不下,如果不趁何慕云提心吊胆的时候问出点什么,事后再追究只怕又让她糊弄过去。
成年人们离开这里到外面谈事,我又指使姜芷跟顾淮安帮我再找点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