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姐脑袋一甩,就把老太太的手给甩开了,一本正经地说:
“奶奶,我当官了就不能再叫我慧姐了,得叫我文科长,科长可大了,比二叔的镇长还大呢。”
“呵呵呵,是吗?那以后我就叫你文科长啦。”
老太太又笑了,她好久都没这么开心地笑过,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石宽带着慧姐玩的那段日子。
缘分这玩东西啊,可真够奇妙的。以前还想着把慧姐嫁给石宽,那样慧姐就能一直快快乐乐的。可慧姐和石宽就是没缘分,都已经拜堂成亲,睡在一张床上了,还是成不了夫妻。阴差阳错的,石宽反倒娶了文贤莺。
要说慧姐和石宽没缘分吧,也不对,他们只是没夫妻缘而已,这不,两人又吵吵闹闹地在一起了嘛。
慧姐这个小官迷呀,听到老太太叫她文科长,高兴得转了一圈,还让丙妹等人也都叫她文科长,当然了,石宽这个“罪魁祸首”,更是不能放过。
石宽倒也乐意,从最开始的叫二小姐,到后来跟着老太太叫慧姐,又一起结拜变成慧哥,再到后来慧姐不允许他叫慧哥,现在又变成了文科长。这弯弯绕绕,兜兜转转,不就是为了让慧姐开心吗?下一次有可能还会变成其他的称呼呢。
成了驯牛的官儿,自然是要骑牛啦,慧姐把牛从后门放出去,又来到邓铁生家木棚后面的草坪上,这草坪呀,都快成她的专属放牛地了。
牛年纪大了,早晚还有人喂它一桶玉米粥,放出来就是活动活动筋骨,也吃不了多少草。
慧姐傻乎乎的,就坐在那牛头前,把之前在学校上课听来的那些“一二三四五”讲给老牛听。
石宽在旁边看着,也不觉得有多好笑,既然是驯牛的官儿,那不得多驯驯嘛!
前面走来了文贤贵和连三平,文贤贵看见慧姐在“对牛弹琴”,同样不觉得好笑,反倒担心慧姐一会儿瞧见他,会跑过来折腾他呢。他让连三平悄悄把石宽叫回来,自己则先溜进了石宽家院子。
小芹已经吃过早饭,这会儿也从木板房里把石颂文抱出来,准备去找慧姐玩呢。
石宽见有人看慧姐了,便跟着连三平回家,到了客厅,看见那把两只脚翘上另一张椅子的文贤贵,没好气儿地说道:
“你能不能坐好点,这是我家,又不是你家杂物房。”
整个文家的人,文贤贵最不怕的就是石宽,这会才不收脚呢,还得意洋洋地晃着,把手里那在路边扯的小草一甩一甩的,满不在乎地说:
“是你家也是我姐家,我搭个脚怎么啦?”
真是拿文贤贵没辙,石宽自个儿坐到八仙桌旁,倒了一杯茶,也不给文贤贵倒。文贤贵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到哪儿都招人烦,人家都是能躲就躲。现在面前没茶,估计是土妹和桂花她们躲起来假装没看见了。石宽看见文贤贵,有时候也挺讨厌的,就没好气儿地问:
“又惹什么事,要找我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