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一进雅间的门,看见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立马乖巧地说:
“所长,石队长,今天这顿算我的,等会儿吃完了我结账。”
文贤贵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赵凯就是个胆小鬼,只是没想到会这么胆小。早知道这样,就不用石宽来凑热闹了,他得意地笑了笑:
“赵凯,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请客,哪能让你来结账呢?你这不是不给我面子吗?”
“不敢不敢,我可不敢啊。”
在连三平的推推搡搡下,赵凯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屁股都不敢坐实,那感觉,用如坐针毡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石宽就是个陪衬,俩当事人都还没谈正事儿呢,他也不好插话,就示意连三平倒酒。
几人举杯碰了一下,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客套话,过去了快十分钟,喝下去的酒也有些返回来,各自的脸都有些微红了。
文贤贵放下筷子,解开警服上面的两个纽扣,终于说到了正事:
“赵凯啊,今天把你叫来喝酒,想必你也知道是为哪般了。”
“知道,知道,那一船药材也不知道赚了多少,你开个价,我筹钱赔给你。这事虽然不是我做的,但他毕竟是我爹,我得认这个账啊。”
这话在赵凯心里都已经背熟了,就等着文贤贵开口,他好照直说出来。这也是他们一家人的共识,文贤贵这个人惹不得,该赔的必须要赔。
文贤贵掏出了烟,给几人散发了,自己也点上,再次缓缓的开口:
“我是相当信任你爹,才和他一起搭伙做做生意的,要不然就凭我们文家在龙湾镇的声望,哪个不削尖了脑袋求着来和我做啊。可是你爹不是人,人前一套,人后又是一套,为了这一点点小钱,竟然连你们这个家都不要了,这样的人,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是的,简直是畜生,让我都感觉到惭愧,丢了赵家人的脸。”
赵凯哪敢说半个不字,其实文贤贵也说出了他的心声,他也觉得他爹不是人,自己去快活了倒好,留下这一个烂摊子,让他来收拾。
该骂的已经骂了,那接下来就要谈到钱了。只有把赵家的家底掏空,把赵凯也弄死,那岑洁无依无靠了,才会乖乖的躺到他的身下。文贤贵喷了一口烟,更加的得意了:
“药材都送去省城了,具体赚多少我也不知道,我就按照上两次卖给我姐夫的来算,连本加上赚的,你就给我五百万吧。”
第一船药材运去县城卖给了赵老爷,当时除了本每人就分了一百多万。现在文贤贵连本只要五百万,那确实不算多。赵凯连忙起身鞠了一个躬,诚恳地说:
“谢过文所长了,我这就回去准备钱,明天一大早给你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