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回廊下,耳边隐隐传来仆人们的议论声:
“听说聘礼都送上门了,这婚事怕是跑不掉了。”
“啧啧,动作这么快,看来是真的着急。”
我咬牙切齿地想: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认命!既然你们不让我选,那我就自己闯出一条路来!
夜深人静,我坐在窗边,看着月光洒在院子里的青石砖上,脑子里开始盘算。逃婚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顾府守卫森严,徐家那边也盯着我不放,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察觉。但……我就不信,凭我顾琳琅的聪明才智,还斗不过这群老谋深算的大人!
小翠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见我眉头紧锁,忍不住问:“小姐,您又在想什么呢?”
我冲她眨眨眼:“你说,我要是病了,是不是就能推迟婚礼了?”
她一愣,随即皱眉:“小姐,别闹了,上次装肚子疼,结果被大夫识破了。”
“那次是没演好。”我撇嘴,“这次得更真实点。”
第二天一早,我便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锦被,脸色煞白,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喊着“头疼”“恶心”。
丫鬟们慌了神,赶紧去禀报夫人。不多时,母亲来了,还带了个年过半百的老大夫。
老大夫把完脉,慢悠悠地收起药箱:“大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心绪不宁所致。”
我心中一沉,面上却强撑着虚弱道:“可我真的很不舒服啊……”
母亲叹了口气:“琳琅,你别再耍脾气了,好不好?“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嘟囔:“我没耍,我真的病了。”
母亲没再多说什么,只留下一句:“明日议亲仪式,你必须出席,乖!”,摸了摸我的额头出去了。
我望着屋顶的雕花梁柱,心里一阵发苦。这一计,算是彻底泡汤了。
但我不甘心。
三日后,借着父亲要带我去祖祠祭祖的机会,我又动起了歪脑筋。
那天清晨,我故意磨蹭到最后一刻才出门,趁着马车停在城门口等人之际,我猛地掀开车帘,一个箭步跳下车,混入街边人群,撒腿就跑。
街上人来人往,我低着头一路狂奔,心跳都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眼看就要绕过城门拐角,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冷笑:“顾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我抬头一看,顿时头皮发麻——徐景澜正骑在一匹黑马之上,身后跟着几名身穿劲装的侍卫,目光冷冽地盯着我。
我干笑两声:“这不是祭祖嘛,我想先去看看路线。”
他嘴角微微一扬,似笑非笑:“是吗?那你倒是跑得太急了些。”
我气鼓鼓地瞪着他:“我就是想早点到,行不行?”
他翻身下马,几步走到我面前,声音低沉:“顾小姐,你一个人出来的?我送你回去吧!”
我仰头看他,忽然发现他眼神里似乎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不是单纯的冷漠,更像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