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什么?”理事浑身发抖,狰狞的面目、凌乱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像头狂暴的鬣狗,“这里没有你插嘴的份,我是理事会的委员,我才是这次行动的司令官!”

直升机在这时正好调转了方向,理事气急攻心,厉声大喝一句“不许降落,继续飞行”,驾驶员立即转回了原航向,开始往高空攀升。理事瞪着指挥官,嘲讽道:“看吧,这儿我是老大。”

语毕,一只带血的拳头就招呼到了他脸上,闻胥宁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摔开。理事的头撞到了壁板,鼻梁歪向一边,鲜血从他的额头上、鼻孔里汩汩流出。忿恨和屈辱令他不禁大发雷霆,咆哮着回击了闻胥宁几拳。两人在狭窄的机舱里恶斗,有特战队员冲上去想要制止他俩。混乱中,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在众人耳边炸开,只见理事手里的枪冒出一缕白烟,而血从闻胥宁的腹部和大腿涌了出来。

事情彻底乱套了。盛怒当头的理事死死掐住闻胥宁的脖子,把他的半个身子都推出了舱门。闻胥宁用手抓住机门边缘,铁幕似的劲风朝他脑袋冲来,风声、吼声、枪声、嘶喊声......他在风中无法呼吸,而飞机还在訇响着疾速前进。在最后几秒,闻胥宁只模模糊糊听见理事喊了句什么话,然后飞机剧烈甩晃了一下,拽住机门的手指一下子滑脱了。

他就像翻倒的车轮一样掉出舱外,疾风重击了他的身体,让他下坠的时候宛如一叶飘萍。那一瞬,仿佛一道漆黑的无底深渊在下界打开,万壑千峰都变作了矗立的利剑,直往天穹刺去。

漫山遍野的古红杉林形成一片波涛汹涌的绿海,闻胥宁落进了这片浩瀚无际的大洋中。密密层层、交错连理的树冠托住了他,为他减轻了不少冲击,最后他和众多被砸断的树枝一起摔向地面。在经历这样的高空坠落后,总是立刻出现严重的昏厥,从头到脚都充满了难以言说的疼痛,伤口像炮烙一样火烧火燎。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神志,而所以恢复神志仅仅只是为了能够呕吐,翻肠倒胃地呕吐,一直到吐出鲜血,最后昏死过去。他感觉到心脏还在狂跳,每跳一下,就带走一部分生命,使人窒息、备受折磨。高耸入云的古杉就像沉默的巨人,闻胥宁就躺在巨人脚边。赤色在他身下雪地里晕得越来越开,血一直流向树根,流向地心深处。

天忽然飘起了雪,阴云中露出的冬阳像个氧化了的银盘,黯然无神地吊在天轴上端。弥留之际,闻胥宁听到不知打哪传来的铃铛声,接着余光里出现了一个走动的人影,好像是农夫,牵着一匹打着响鼻的、疲惫的骟马;那马儿驯顺地跟在主人身后亦步亦趋,背上驮着鞍座,叮叮当当地摇响着缀有松枝的银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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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联盟理事会:联盟最高权力机构。

第39章 佢泣诉多风雅(3)

积雪盈尺。乡下的路旁伫立着卫兵似的白桦树,果园和打谷场后面的田野反射着强烈的雪光,土埂边的一溜草垛已经变成了一个个洁白的圆墩。远处,地平线上耸立着一抹倩影——风车将它的翼片高高举向天空。吉普的轮胎上沾满了雪和泥,碾过坑洼不平的石子路,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透过车窗望去,晾了一冬的麦田上,有三条白毛猎犬在追逐野兔。

吉普过了桥堍,停在一扇铁栅门前,等门被人拉开后车子才转进四方天井里,停在水缸旁边。庄怀禄移出一只脚踩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再低头走下车来。他揽好缩绒厚呢子大衣的前襟御寒,拎着一只牛皮纸袋,抬起眉毛打量了一番周围的建筑。房子年代久远,支撑屋檐的大理石柱因风吹日晒而泛黄了,浮雕已被磨平;二楼的石栏杆上摆着一列花盆,粗野、难看。

拴在坝子里的狗见有生人到访,开始扯着铁链狂吠。狗叫声把闻胥宁惊醒过来,只见屋里荡漾着暖和的幽光,看不清全貌。墙壁都用塑料布蒙着,挂了几张宗教画像,还有块写满字的小黑板,圣像的阴影投射到了紧闭的西窗上。床头立着一桩铁架,几袋药水和血浆挂在上面,药液正通过细长的软管流进他身体里。

庄怀禄从半开的门外走进来,左顾右盼,端量这方斗室的室容。房间里由于塞了太多东西,所以显得局促拥挤。他右手边有个木头壁柜,里边码放着药瓶,窗前的晾绳上夹着几张x光片。

护士端着托盘从庄怀禄身侧绕出门,离开了此地。等护士走远后,庄怀禄把门关好,和床上的人打了声招呼。闻胥宁的眼皮颤抖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向门边:“我在哪?”

见他还能正常说话,庄怀禄才松了口气,牵起嘴角很淡地笑了笑,但很快这笑意就被忧虑和愁云冲散了。他怜悯地看了眼闻胥宁,又四处顾望:“d独立国的乡下,看起来像是家宠物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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