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望在一个偏僻的小巷落地,他四处打量了下,拦住个行人打听。
“这位朋友,这里是荆州何镇?”楼望摊开手掌上残留的树枝枝液,苦笑道:“我来时不小心在一座巨大的森林里迷路,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这,能劳烦您告知一下,好让我能找到接下来的道路。”
行人看楼望嘴角微微上扬,眼角却是皱起,面色略有苍白,应当是累极了。再观他面容俊逸,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看过来时总能让人生出几分喜爱。
楼望生的好,他明白这是自己的优势,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貌去求得帮助。
“这儿是鹿鸣镇嘞,往南走几里是景阳镇,往北走十多里便可出州。”行人回答道,他从手上的油纸包里掏出两块热乎的桂花糕递给楼望“吃点吧,走了那么久应该怪饿的。”
楼望没有拒绝,他虽不饿,但还是接过了别人的好意,谢过后他把糕点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的咽下去。
吞掉最后一点桂花糕,楼望看着不远处的一排月骦树,道:“这应当就是荆州盛名的月骦树吧,也不知何时才会开花。”
行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感慨道:“它下一次开花应当是七十年后了,也不知道我今生能不能赶上了。”
月骦树百年一开花,凡人终其一生都不一定可见。楼望依稀记得那会自己来这时花已开大半,满树只见白花不见绿叶,空气里弥漫着馨香。
原来已经过去了三十年
楼望低头不语,被问路的那人还以为他是在遗憾自己无缘见到月霜树开花,连忙开口安慰:“没事的,以后你再挑个好时间来碰碰运气,现下要是无事的话,去那茶馆坐坐也行,他们家的说书人可是方圆百里内最有名的,你听馆内的声音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似乎是顺应他一般,茶馆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成,谢大哥告知。”
告别行人后,楼望进了个茶馆坐下,这里头热闹的很,还可以听到许多修仙人的趣事,看看能不能了解到这三十年里发生的事。
楼望要了壶茶,清冽的茶味冲淡嘴里残留的甜,他低眸看着底下正在说书的老人,细长的手指搭在木桌上轻轻敲击。
“要我说啊,这凌虚派的大师兄温酒,那可是一个面露好女的美人啊,虽说是位男子,却引得各宗派的人争相夺取。各种法宝丹药不要钱的送,只愿求美人一笑,只可惜啊,美人谁也看不上,只看得上那一剑霜寒。”
一剑霜寒是十四州给楼望的美称,温酒则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楼望不知道怎么自己死了一次之后,回来就听到这么离奇的传言。
楼望摇摇头,不再多想。
底下有人疑惑:“可楼剑尊不是早在三十年前就死于寒荆之战吗?这温酒还忘不了他吗?”
还未等说书的老人回话,就有人先一步回答了他:“提这个问题的怕不是其他州的吧?即便三十年过去了,我们荆州的黎民也从未忘记那一场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