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他离开的三十年,他和温酒也有四十多年没见了,如今一想,竟觉得挥指一弹而已。
解无忧还在絮絮叨叨的讲着他们三人的往事:“当初我们三个一起云游四方,鸡飞狗跳的,人见人厌,狗见狗憎,甚至有一次还被一个小姑娘的父亲追着满大街的跑。”
楼望淡道:“谁叫你莫名其妙的去揪人家姑娘的头发。”
解无忧一噎,为自己辩解:“我那是看她头上有一只小虫子,想帮忙捉一下。”
楼望又道:“你还摘了别人家的花去献给一位出嫁的新娘。”
解无忧倒酒的动作一顿,再次解释:“我就是想送朵花祝福她。”
楼望还没做回答,后头就传来一道清冷至极的声音:“然后害得我们陪你一起被新郎家的人赶走。”
解无忧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拍着自己身边的座位道:“小酒儿来了,快坐快坐,再晚一点菜都要凉了。”
温酒翩翩而然地坐下,毫不客气地接过解无忧递过来的酒杯,轻抿一口。
他看向楼望,道:“好久不见,欢迎回来。”
楼望笑了笑,也道:“好久不见。”
他们中间隔着四十多年的光阴,加上两人都不是爱讲话的主,到底无法像以前那般亲近。
解无忧仿佛没注意到他俩的客气疏离,声音欢悦:“我们三可算是又聚到一起了,难得一次,那不得痛饮一杯。”
说着,他率先表率,一饮而尽。
楼望和温酒也跟着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后,解无忧看了眼楼望,又看了眼身边的温酒,突然道:“你们两个……不知道有没有听过外边的谣言。说什么小酒儿喜欢望儿,是怎么一回事啊?”
“别叫我望儿。”楼望皱眉道:“好怪。”
解无忧每次喊这两个字,就是只念第一个字,然后拉长语调,听着就像在学狗叫。
虽然出丑的是解无忧,但喊的毕竟是楼望,他也觉得丢人。
“行吧”,解无忧放他一马,继续睁着眼睛好奇道:“所以……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一群人捕风捉影的听到一两句话,编造出来的谣言。”楼望道,他和温酒独处的次数不多,大概能猜出是哪一件事。
果然,温酒和他想的一样,道:“我们三个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水榭亭,当时你来的晚,我和楼望就在亭子里喝酒赏雪。估计是被某个不知情的人看到,误以为我们互相倾慕,然后就是口口相传,变成现在这种无稽之谈,实在愚笨。”
他语气不虞,想来也是极为不满的。
楼望没有否认,他也觉得是因为这件事。
当时小雪飘扬,他坐在亭子中间看着不远处的温酒,举着酒壶笑问他:“良辰美景,温酒一壶,你可要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