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和果真不再起身:“好。”
见状,姜娩又觉得自己可能态度强势了一些,赶忙解释:“我没有生气,也没有凶你。”
他点点头:“嗯。”
姜娩神色一松,他又道:“娘娘没有生气,娘娘也没有凶我,娘娘只是说话时声音大了些。”
姜娩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裴相和失笑。
姜娩脸颊的热度再次升温。
他望着她,眼底有异样的温柔闪过,喉结一滚,舌尖一卷,再寻常的话语,也能被他说得带出几分似情人间的悱恻:“钦天监的人说,这次的雨要接连下上好几日,娘娘,你明晚还过来吗?”
姜娩确定他不会追过来相送后,迈着步子往门口走去,快出去时,又回眸看向他,很小声地回了一个字:“来。”
她简短的回答,令裴相和心情大好:“那我等娘娘。”
姜娩这回不搭理他了。
出去后,带着金钏撑伞走了。
裴缺裴得对视一眼,两人耳力不错,听到了屋里的那一声低笑。
裴缺敲了敲门,等得了里面的回应后,这才迈步进去,把用过的盆端走,然后盯着地上脏了的女子鞋袜看了会儿,请示道:“干爹,娘娘的鞋袜要扔掉吗?”
裴相和扫了一眼。
湿润了的鞋袜上,上面的泥土尤为清晰。
他随手拿了张奏本摊开:“拿去洗了。”
万一娘娘下回来湿了鞋袜,也有备用的在,顺便按照这个尺寸再做几双放在玉和斋。
裴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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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姜娩都趁夜去玉和斋,每回带的炖汤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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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了众妃请安的日子。
姜娩不得不从舒服的高床软枕里爬起来。
金钏四人守在外间,端水的端水,整理首饰的整理首饰。
姜娩睁着睡眼惺忪的眼儿,穿鞋下榻,洗漱完去到梳妆台坐下的时候,一睁眼,这才发现金钏四人的目光不大对劲。
她疑惑地嗯了一声。
金钏过来,替她将微微敞开的衣襟整理好。
娘娘那片细白的脖颈之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痕。
姜娩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到这一幕,脸颊‘腾’地红透。
都怪裴相和……
他近来是愈发得寸进尺了。
这痕迹……也是他非闹着说要感激她多日以来送的炖汤,还说要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