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们一起飞升……”
直至趴在身上的徒弟连一句模糊的话都说不出,他才变了位置揽腰将其放回床上,原是要直接离开,但目光扫及徒弟的脸,不知怎地,他又停下脚步为他整理起衣衫。
那把剑还被徒弟紧紧抱在怀里,一人一剑极其相配,倒是符合他当初铸剑时曾想象到的画面。越无潮坐在床榻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的,伸手用指尖揉散了徒弟微蹙的眉头,那枚与自己一样的莲花印也因此染上了淡淡的粉。
也许是想起对方才徒弟夹带私心的挽留,他忽地有了些感慨,扑哧笑出了声,“蠢的天真,仙门关系最好的师徒都要分开,你想跟师尊黏一辈子真是想得美。”
趴在窝里睡大觉的白之翎正做着称霸妖族的美梦,魂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熟悉的危险气息陡然出现在身边,他倏地睁开眼睛拔腿就跑,但还是晚了一步,还没蹦出去两步那只冰凉的大手就抓住了他的脖子将他一把拽出储物袋。
刚嗅到外面粘腻的味道,自己就被甩到地上,他顺势一骨碌又滚了几圈,仰头尴尬地与面前这个魔头对视,“蛇妖大人好久不见哈。”
越无潮低头看了看怂得鹌鹑一样的走地鸡,一股厌恶涌上心头,抬脚踩住了想要往床底爬的白之翎。
“给我看好李存青,你敢偷跑我先扒了你的皮给你们族人做巢,至于你的魂魄——就扔到北冥海。”
“是是是,不会的,小……李存青可是我的主人,我怎么会跑呢,嘿嘿。”话音刚落,右翅一阵剧痛,白之翎忍不住哀嚎起来,但触及到那双充满寒意与厌恶的眼睛,他不得不强行压下声音。
“啧,可我还是不信你啊。”
白之翎在心里将这个大魔头踩了又踩,表面上还是咬牙立下了死誓,然后谄媚着抬起脖子蹭了蹭踩在自己身上的脚。
本来想等这小子死了就溜了,现在怎么看着自己永远也跑不掉了……哼,他上辈子到底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见脚下的走地鸡彻底老实了,越无潮轻蔑地笑着将其一脚踢开。榻上的人正无意识舔着嘴角残留的血,额头开始冒了冷汗,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挪开脚往门外走去。
他还是希望在那条丑不拉几的小东西出生时自己能赶回来。
僵着身子蹲在角落的白之翎望着魔头离开的方向,过了一会儿才扑腾着翅膀跳上床,他打算报复到自己现在的主人身上。
可还没付出行动,两条小蛇适时地从床缝里爬出,一赤一黑,黑蛇更小一些,它们的两只小眼睛里满是敌意。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条较为细小的黑蛇怪熟悉的。
这一回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他又下了床,蹦跳着找了个小柜子蹲在上面,瞪着眼睛紧紧盯住那条小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