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临时被传唤来的季别风暴跳如雷,张口便骂:“大晚上的,我是闲出屁了才去水牢看他!师尊,萧师兄作证我这一晚都在他房间和他讨论剑法,没有出落霞屿半步!”
萧靖岚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又看向殿中正蹲着嗅闻横死弟子尸身的梁逸,感觉自己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白日宗主倒是保证得好,结果这才几个时辰,人也丢了,看守的人说是宗主的二徒弟放的人,二徒弟又说自己未出宗主的岛……”老道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灵霄派敬宗主是个人物,放心地将这事交付于你,得到的便是这般吗!”
萧靖岚不急不徐地含笑道:“掌门稍安勿躁,如今看守重华遗府的梁道友已至,不如先听听他的说法。我想逃跑一定非云宿本意,他若有心,在白日传唤时便可以逃了,何必费这些周折?”
查探完毕的梁逸盖回了白布,也起了身说道:“这几人身上沾染的都是月见花的花粉,云宿说的想必也是花粉的气味,他鼻子灵敏,换作旁人不太闻得出来——月见花生长在遗府西南入口,云宿没去过那里。”
白日挑事的其中一位长老当即呛道:“你先前说自己掌握不了遗府各处地方的动态,现在又如何证明云宿没去过?”
梁逸想了想,缓缓说道:“云宿是破了我主人的执念幻境,直接进入的不让尘石林。幻境已有百年未曾被人入内,我自然知晓。当时曾有一位与他生得一般的修士提前一步从幻境出来,但许是破关方式不能令主人满意,所以也被传送到了西南入口。”
“在那之后,云宿拔出不让尘,修为突破,临时在我主人的庭院闭关三天,我与燕剑尊都在他的身边,他没有杀人的时间。”梁逸继续说道,“而况他已经拿了遗府中最珍贵的剑,又何苦去同别人争抢?”
在场的长老面面相觑,老道沉吟许久,再次开口:“就算老夫认你所言,但那杀我弟子的恶徒依旧与云宿有关,宗主还是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掌门不必担心,我已经把人找来了。”
话音刚落,“云宿”踩着不让尘自殿外而来,他稳稳当当地在殿外落下,将手中胁着的人往殿中央一推。
“他便是那杀死贵派弟子的恶徒。”云宿说道,“一个时辰多前,他扮作季师兄的模样,骗我说师父罹难,诸位前辈逼迫宗主将我交出,他受宗主之命放我下山躲避。我疑心有诈,但还是跟着他下山,不想他半途欲偷袭我,伪造出我畏罪潜逃,不慎被他所杀的假象,但被我识破反擒。”
燕渡山悠悠地走到白日的那个位置上坐下,自顾自地斟了盏茶,敛着眼皮没有说话。
已经醒来的路椎战战兢兢地在殿上跪下,不管他在脑海里狂喊多少次,都再也听不到系统445的回应。
她是真的被云宿杀了!
路椎只记得自己认栽时445歇斯底里地喊话,随后整个人两眼一黑,就再没了意识,后来发生了什么他通通不知情,再次醒来时已是在半空之上,被云宿粗暴地拎着御剑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