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刚换来的四百八十五块新币,易中海惊魂未定地离开鸽子市。
虽然比预期少了几块,但总算是把何大清那笔“烫手山芋”脱手了。
他贴着墙根,专挑最黑的胡同走,只想快点回到安全的四合院。
刚拐进一条僻静的死胡同,前方阴影里猛地闪出一个人影,堵住了去路!
易中海心头狂跳,暗叫不好,转身就想退出去。
可一回头,心彻底凉了半截。
他身后不远处,另一个黑影正抱着胳膊,像等待猎物般冷冷地盯着他!
“老小子,识相点!”
堵在前面的黑影声音沙哑,“身上值钱的,麻溜儿掏出来!哥俩儿只求财,别逼我们动手!”身后那人也往前逼近一步,无声的压力让空气都凝固了。
易中海头皮发麻,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鸽子市外的凶险传闻果然是真的!
但他一个四十多岁的钳工,力气还是有的,身上这四百多块可是他花费两年时间,才攒下的“血汗钱”,怎么能轻易拱手送人?
“我……我没钱!你们认错人了!”
易中海强作镇定,试图蒙混过关,同时身体绷紧,眼睛死死盯住前方那人的空档。
“少他妈废话!敬酒不吃吃罚酒!”身后的黑影显然不耐烦了,低吼一声,“老三,亮家伙!给他放点血就老实了!”
只见堵路那人“唰”地从后腰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军刺!
冰冷的刃口在微弱的光线下格外瘆人。
易中海瞳孔骤缩!
恐惧瞬间压倒了侥幸。
他怪叫一声,猛地发力,像头受惊的野猪般朝着前方那看起来稍瘦弱些的劫匪撞去!
想硬闯出一条生路!
“操!拦住他!”
持刀的劫匪怒吼,立刻追了上来。
易中海刚冲到胡同口,就被瘦子劫匪死死抱住腰!
他奋力挣扎撕扯,但对方显然也是惯犯,下盘极稳。
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持刀劫匪已经追到近前,眼中凶光一闪!
“给脸不要脸!”
伴随着一声咒骂,易中海只觉左大腿外侧猛地一凉!
紧接着,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席卷而来!
“啊——!”
易中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摔倒在地。
鲜血迅速洇湿了裤腿,温热粘稠的液体顺着腿往下淌。
持刀劫匪用冰冷的刀尖抵住易中海的脖子,另一个劫匪手脚麻利地在他身上摸索,很快就把那卷还带着体温的新币掏了出来。
“呸!就他妈四百多块?”
“穷鬼一个!”
“早拿出来不就完了?”
“非得挨一刀才舒坦?”
瘦子劫匪掂量着薄薄的钱卷,一脸鄙夷,“人家几千块的主儿都没你这么抠搜!”
两人不再理会地上痛苦呻吟的易中海,迅速消失在黑暗的胡同深处。
易中海躺在地上,剧痛和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发抖。
他不敢大声呼救,生怕引来更多人,更怕自己深夜出现在这种地方、身上揣着来历不明的钱的事情败露。
他强忍着钻心的疼,挣扎着爬起来,拖着那条不断滴血的伤腿,一瘸一拐,如同丧家之犬般,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艰难挪动。
每一步都伴随着剧痛和深深的懊悔。
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四合院里。
易中海媳妇左等右等不见老伴回来,心里有些不安。
易中海说出去遛弯,可这都大半夜了还没回来。
正当她焦急地准备出门寻找时,院门处传来了沉重的拖沓声和压抑的喘息。
她推开门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易中海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半边身子几乎被血染透,正扶着门框,摇摇欲坠!
易中海媳妇惊呼:
“老易!老天爷啊!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流这么多血?!”
“柱子!柱子快出来!”
“救命啊!快送你易大爷去医院!”
大声呼喊划破了夜的寂静,中院的灯一盏接一盏亮起。
傻柱第一个冲出来,看到易中海的惨状也吓了一跳。
“易大爷!这…这是咋弄的?!”
傻柱赶紧上前搀扶。
邻居们也被惊动,纷纷围拢过来,看到易中海浑身是血,都倒吸一口凉气。
易中海疼得直抽冷气,强撑着编谎话:
“咳咳.......”
“我倒霉,出去遛弯,正好碰上俩半大小子劫道。”
“他们问我要两块钱花花。”
“我没给,他们就就动了手。”
“没想到他们带着刀子。”
“把我给扎伤了,还抢走了我两块钱。”
傻柱一听就炸了毛:“报警!必须报警!反了天了!”
“别,别报警!”
易中海慌忙阻止,声音虚弱却带着急切:
“就是俩半大孩子。”
“他们可能也是一时糊涂。”
“报警的话,会毁了他们的前程的,不至于.......”
他努力维持着“宽厚长者”的面具,尽管心里憋屈得要死。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易中海媳妇哭喊着打断他,“柱子!快!快背你易大爷去医院啊!再流下去人就没了!”
傻柱也顾不上许多了,一咬牙,背起沉重的易中海就往外冲。
易中海媳妇哭着跟在后面,邻居们看着地上那一滩暗红的血迹,议论纷纷。
“老易这心也太善了,都这样了还想着不毁人前程.......”
“善什么善!这是抢劫!还动刀子!就该抓起来枪毙!”
“就是!太吓人了!这以后晚上还敢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