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侧过脸,随口朝秦卫东问了一句:
“你们厂这次有人评上八级工吗?”
秦卫东情绪缓和了些,赶紧接话:
“没,八级一个都没有,七级就我独一个。”
“六级倒有几个老师傅,易中海也刚评上六级钳工。”
苏远微微点头。
这和他预料的几乎一致。
这年代的八级技工,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评上的。
原著里总说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刘海中是七级锻工,可现实中,哪怕万人大厂,八级工也凤毛麟角。
厂里老话常说:“缺了厂长还能转,少了八级工就停摆”,这话一点儿不假。
直到这时,秦淮茹她们才回过神来,意识到秦卫东这“七级”有多不简单。
她忍不住惊叹:
“真行啊卫东!那你现在不就是厂里技术最高的了?这可是实打实的技术骨干啊!”
可转念一想,弟弟才进厂两个多月,她怎么都不信光靠他自己能到这水平,目光不由自主飘向苏远。
她心里清楚,能创造这种奇迹的,除了苏远没别人。
……
有人欢喜,自然也有人发愁。
此时的南锣鼓巷大院里,气氛可完全不一样。
炊事员考核结束得早,傻柱考完试也没回厂子,揣着证书一路晃回院里,脸上藏不住的得意。
虽说八级炊事员只是起步档,可待遇一点儿不差,每月三十七块五,比他从前那三十一块钱还高出一截!
工资涨了总归是好事,他回来时还特意捎了几个硬菜,打算晚上喝两盅庆祝。
傻柱这么招摇,院里邻居自然都瞧见了,纷纷围上来打听。
一听他工资又涨了,不少人眼里直冒羡慕。
更听说何大清考下四级炊事员,等找着工作月薪少说七十往上。
何家统共三口人,雨水还小,两个人挣钱还这么阔,谁听了不眼热?
等到轧钢厂下班的人陆陆续续回来,院里的氛围更微妙了。
易中海板着脸,谁也没搭理,闷头就扎回自己屋。
贾东旭最心虚,缩着脖子想溜回家,却被媳妇黄秀秀一把扯住袖口:
“大伙儿怎么都丧着脸?易师傅考得怎么样?刚看他脸色可不好。”
贾东旭压低嗓门:
“六级……”
黄秀秀一怔:
“才六级?傻柱不都考了八级吗?差这么多?!”
这下不止黄秀秀,院里老老少少都凑在一块儿议论考核的事。
毕竟考核等级可是和工资挂钩的。
工资可是大事,谁不上心?
听说易中海等级还不如傻柱,大伙儿全愣住了。
贾东旭忙不迭解释:
“技术岗跟服务岗反着来的!技术岗数越大越厉害,八级顶天;服务岗数越小越强,八级只是入门!”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刚还真以为易师傅让傻柱给比下去了!
有人好奇多问一嘴:
“那易师傅这六级,开多少工资?”
一提钱,贾东旭更蔫了:
“一个月七十二块。”
跟以前差不多,大家也没多说啥。
又有人问起刘海中,贾东旭嘟囔:
“五级锻工,一月六十块。”
这时贾张氏突然插话道:
“东旭,你考了几级?工资咋说?”
刚才听傻柱考上八级炊事员、月薪三十七块五,贾张氏还满心指望儿子也能涨点。
被老妈和媳妇四只眼睛紧盯着,贾东旭只能硬着头皮交代:
“我是一级钳工,工资……一个月二十八块。”
啥?!
贾张氏眼睛瞪得溜圆。
问了一圈,别人家都涨薪。
怎么自己儿子不升反降?
之前好歹还三十多呢!
贾东旭一肚子憋屈:
“这能赖我吗?以前转正后工资就那样,现在定级了,一级工就这数,大家都一样!”
贾张氏和黄秀秀脸上挂不住。
全院的工人都在涨工资,唯独自家不涨反跌,这脸往哪儿搁?
黄秀秀刚要开口,许大茂从外头晃进来,满面红光、一身酒气,明显刚在外头吃香喝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