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人渣,死不足惜,赌坊追债时她稍一挑拨,那些打手直接发了狠,打得他有出气没进气,活不成了。
至于秋月,则安置在陆未吟指定的一处小院养伤。
采柔猜出陆未吟的想法,“小姐是想将秋月收为己用?”
陆未吟点头,“她那身溜门撬锁的手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能从曹彰府里把东西偷出来,可见是个有点本事的。
“可她犯了偷盗,侯府还能容许她回来吗?”采柔有顾虑。
最重要的是,这丫头手脚不干净,留在身边终归不太放心。
陆未吟淡笑,“人嘛,难免有走错路的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且我也没打算让她来侯府。”
府里有尖尖和叶家姐妹暂且足够,府外也需要留些人手。
当然,秋月确实犯过错,自己还断了她一根手指,是否真的可用,还需观察一些时日。
过了几天太平日子,天气越来越热,陆未吟让人把萧东霆给的冰丝软垫铺上,柔软冰爽,着实不错。
萧北鸢过来找她,看到冰丝软垫,立马扬起明媚的笑容。
娇嫩的手摸了摸垫子,“三哥就爱胡说八道,还说什么大哥心里不待见你……这冰丝软垫可是大哥办差得力太子殿下赏的,我问他要他还不给呢,没想到竟送给了你,要是这都叫不待见,怎么才算待见?”
小姑娘心无城府,并不觉得失落,脸上只有看到自家大哥和继姐友好相处的喜悦。
采柔送上冰酪,她美滋滋的吃着,没注意到陆未吟紧绷下沉的嘴角。
这冰丝软垫竟是太子赏给萧东霆的。
恍惚间,胸口似有刺痛,仿佛前世太子射来的那支箭还扎在这里,洞穿她的身体,吞噬她的生命。
陆未吟飞快起身,心里膈应极了,“你既喜欢,那就送你,反正也是借花献佛。”
说完就让尖尖把垫子收起来,叫萧北鸢走的时候带回去。
萧北鸢推拒,“不要不要,你留着用,看你前些时候都发热毒了。”
她有冰丝凉席,虽及不上太子给的这个,但也很好用。
陆未吟不好强求,眼神示意尖尖把垫子拿走。
萧北鸢吃完冰酪,捏着帕子擦嘴。
“秦姐姐派人给我送信了。她说陆将军亲自领着俩儿子去了秦家赔罪,还说重罚了陆欢歌,关在家里闭门思过。老太傅倒是没难为他,让陆家兄弟在秦夫人灵前敬了香赔了罪,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秦姐姐还说对不住你,平白连累你受一场委屈,她回去之后就染了风寒,迟迟不见好,不然就亲自过来找你了。”
陆未吟轻笑摇头,“这与她有何干系,也不是她拿委屈给我受的。”
一想到陆晋乾随口污蔑还理直气壮的样子,萧北鸢就火大。
“狗咬人都会觉得是人不对,还好你来侯府了,他们欺不着你,日后街上碰见了,只当不认识,懒得搭理。”
陆未吟点头,“说得对。”
她确实没工夫搭理陆家那些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只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她知道陆家那几个不会那么安分,肯定会想方设法找她的麻烦。
眼下就有这样一个机会。
陆奎的生辰快到了。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门房进来传话,说外头有人找她。
陆未吟出去一看,陆家三兄妹都来了。
陆欢歌小跑着迎上来,亲切的喊着姐姐。
陆未吟觉得好笑。
她就说嘛,有陆家哥俩保驾护航,陆欢歌怎么可能受到重罚?
瞧这红光满面的样子,嫩得都能掐出水来。
“姐姐,你在侯府过得好吗?我好想你!”
侯府门前时有行人路过,好奇侧目,陆欢歌演得情真意切,说着就要去拉她的手,
陆未吟不动声色的避开,装出几分担心,“你在兰斋诗会上把秦夫人的诗说成自己的,惹恼了秦家,父亲登门赔罪,说已经将你禁足,你还偷偷跑出来做什么?要是被秦家人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两个路过的读书人指指点点,“原来就是她呀……”
陆欢歌堆在脸上的笑顷刻间崩散,泪水溢出来。
这段时间她一直躲在家里,门都不敢出,前些日子十里春风的画舫闹出大事,估摸着大家应该忘记她这茬了,她才敢出门见人。
预想过很多种被人嘲讽的场景,却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被陆未吟当众揭了丑事。
“你胡说八道什么?”陆晋乾粗声厉喝,站在陆欢歌身后挡住旁人的目光。
陆晋坤更是直接从马上跳下来,一脸杀气腾腾,“陆未吟,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