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这一对小两口,快走了两步,迎上来:“涣之。”
元伯是陈老爷子的生活秘书,跟着他十来年,从西南带上来的老人儿了,一直都在陈家打点着他的起居。
他接过陈涣之手里的东西:“听见有响动,我还以为我老眼昏花。”
说话间,元伯看了眼他身旁的曲疏月。
笼了一对似蹙非蹙淡烟眉,削肩柳腰,乌黑的长发盘起,一双溜圆的杏眼凝着水光。是很和婉端庄的模样。
陈涣之为他介绍:“元伯,这就是我的太太,疏月。”
又转向曲疏月:“这是元伯,爷爷的生活秘书。”
曲疏月站在碧意盎然的长青柏下,笑着说:“元伯您好,我是曲疏月,您叫我小月就好。”
元伯忙点头:“好好好,小月真是个好孩子。知道你们要来,老爷子一睁眼就盼着了。”
陈涣之替他叫屈:“他不是五点就睁眼了吧,那您怎么熬过来的?”
元伯大笑了声:“你啊你啊,就欠你爸收拾你。”
曲疏月也跟着笑了下,随后,一道进了门。
陈云赓住的,是一个明制的苏式园林,保存得很完整。
一窗一石,山水楼台,都融在了郁郁林木间,移步换景时,能很直观的感受到,中式美学对于明暗光影的高级审美,像走进了一阙词也写不下的江南,古朴中透着清雅。
就连脚面上的浮雕,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刻成五福捧寿的形状,寓意长寿多福。
陈云赓就坐在内院喝茶,泡的是华顶云雾,这种茶生长在天台山华顶上,因而得名。
沸水冲下去之后,色泽翠绿,茶香浓而持久。
他看见一行人说笑着过来,招了招手:“小月,你来了,快坐。”
曲疏月紧走两步,站在陈云赓面前,乖巧的叫了句爷爷。
陈云赓看重孙媳妇,不住称好:“这下叫爷爷,可是名正言顺了。”
他朝元伯卯了一下嘴,元伯会意,从里面端出一个紫檀首饰盒来。
明晃晃的光照下,首饰盒漆面上的玉石百宝嵌翠竹中,清丽逶迤的,伸出描金的花枝。
工匠还别出心裁的,刻了两只雀鸟栖息在树梢上,一看就知道有来历。
还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光是外形,便已经让人挪不开视线了。
即便曲疏月跟着曲院长见多识广,这样的好东西她也是头一回过眼。
元伯稍微拉开了一层,最上面摆着两只翡翠手镯,已不多见的上好成色。
待还要拉,被陈云赓叫停:“让小月抱回去,自己慢慢看,要你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