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捅进去的动作不像是开神龛,更像是通过肋间隙,把某个人开膛破肚。
林伽仪看着,默默后退一步。
破坏物证是周风砚的一人行为,跟她和齐鹤连都无关。
行动要向组织打报告,重要证物倒是说拆就拆。
神龛被胶水粘起来的部分并不难拆,小刀很锋利,三两下就割开了一道口子。
周风砚把神龛平放在桌子上,捏着门边凸起的花纹,连拽带撬,总算把门被弄开了。
神龛里的东西并没有林伽仪预想的那么可怕,不是娃娃、人偶、怪异石头、动物骸骨之类的,而是一枚小小的符。
符只有半个手掌大小,是明黄色的,上面绣了一朵花,伞形花序,鲜红色的花。
“是彼岸花。”周风砚戴着手套,拿起那只符。
林伽仪在哪里见过这种符。
摩诃寨对彼岸花的解读是什么?
林伽仪只知道,彼岸花又叫曼珠沙华、曼殊沙华,和死亡相关,似乎不是什么祥瑞的象征。
现代人喜欢这种带着浓厚的悲情色彩和不可违抗的宿命感的花。
“是时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殊沙华、摩诃曼殊沙华,而散佛上、及诸大众。”齐鹤连把林伽仪带进怀里,看着那只在暗处仿佛能发光的鲜红色的花,“在某些信仰里,彼岸花被视为死亡与重生的象征,寓意着生命的无尽轮回。也有说法,此花是接引之花,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曼殊沙华,彼岸花……林伽仪忽然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替秦知寻在摩诃寨求来的符。
同样的明黄色,同样鲜红的彼岸花。
周风砚眼疾手快,抓住林伽仪的手:“你手上的和这个是一样的,你为什么会有?”
齐鹤连推开周风砚,从林伽仪手里拿过那枚符。
“摩诃寨求来的。”
“摩诃寨……”周风砚盯着齐鹤连手里的符,“果然和摩诃寨脱不了干系。”
林伽仪试探性问道:“帮朋友求的平安符,有什么问题?”
“你那个朋友,现在还好吗?”
她那个素未谋面的朋友,早就死了……
林伽仪抬起下颌:“很好啊。”
周风砚没追问下去,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符咒。
“恐怕这不是什么平安符。你见过平安符上绣彼岸花的吗?”周风砚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着微微凸起的彼岸花的图案。
林伽仪悄悄观察着周风砚的手。
这双手修长、骨节清晰,可是在说不上好看。不光是指尖,虎口偏上靠近食指的位置、食指两侧、右手掌心,都有薄薄的茧子。甚至是手指关节处,也有微不可察的茧。
虎口、食指和掌心的茧子说明他练枪,指关节处的茧子说明他练拳。不管是赤身肉搏还是热兵器,这个人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