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年幼顽皮的真夫妻和顺,胡作非为的顺心如意,却只有她的浣娘,人善被人欺,枉往日,还特意装做夫妻相和的模样,来到她面前做戏。
她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姜老夫人的目光移向坐立难安的楚君怀,这还是她当初做的媒。
“君怀,我与你祖母,是一辈子的好友,我也算是重小看着你长大,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浣娘如何不好,你也该看在我这老婆子的面子上,以礼相待,何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楚君怀满面羞惭,跪下道:“都是小子的不是,阿浣她很好,是小子,误信了小人之言,才酿成大错,祖母要打要罚,小子不敢说一个字。”
姜老夫人道:“不必,你也是要做国公的人,不能这么莽撞。我看,这亲家是做不成了,婚事就算了吧,没得闹成仇家。你去写一封和离书来,这事就此了结。”
姜浮原来听着,还担心,姜老夫人会和二叔父许氏一样,息事宁人,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利落,直接压人去写和离书,心中一喜,面上也表露出来。许氏看到,立马瞪了一眼,姜浮忙低下头。
楚君怀还要再说什么,但看见姜浣已经哭成了个泪人,还是没说,算是沉默地应了此事。多年夫妻,自小青梅,也有过柔情蜜意的时光,此刻见到,她居然宁死也不肯和自己一道回家,又想起那个一出生就没有气息的孩子,愧疚之意大起。
姜二看事情将定,心中火急火燎,索性什么也不顾了,直接道:“母亲,姜家世代清誉,怎可因为一个女孩儿而破?我姜葳绝不会承认一个和离的女儿,若母亲执意如此,我就权当从来没生养过这个女儿就是了!”
姜浮大为不屑,生姜浣的是许氏,养的是许氏和姜老夫人,二叔父好大的脸,他做了什么?早年一门心思想科举,人到中年才放弃,买了个小官做,指望着俸禄,只怕这辈子也回不来本。
姜老夫人道:“好!好!好!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当没这个女儿,我却认这个孙女儿。我操劳一生,也有不少体己钱,浣娘若是愿意再嫁,这钱就是她的嫁妆。她若是不愿再嫁,在这姜府,她吃得是我的,住得是我的,与你们夫妇也无相干。若是你们还不乐意,看祖孙俩碍眼,我就买了宅子,带着浣娘搬出去,遂了你们的意!”
许氏道:“母亲说得这是什么话,浣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会让她流落在外。”
姜老夫人道:“先送楚世子离开吧,和离书直接送到我这儿就行。”
待楚君怀离开后,她方道:“许氏,我当初为二郎择你为妻,不过是看重你这个人,温柔和顺。现如今,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连骨肉都不认了?”
许氏茫然垂泪,并敢再说话。
姜老夫人出了面,这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了。姜浮却并不如何开心,等到阿耶回来,肯定又要训她。
祖母身体不好,本不应该去打扰,可姜浮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姐姐真的去死。
等到阿耶回来,却并未叫她过去问话,姜浮反而奇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