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都是一家人, 她又是最在意名声的, 怎么可能给他挑一个见不得人的女婿, 那不是把话柄送到别人手里吗?
所以她也算用心,给姜清选夫婿, 只不过选来选去,姜清总是冷着一张脸,从不说一个好字。
一来二去, 她也恼了。
另外一位姜五郎, 他又是另一个极端。宴会结束后,四叔母看儿子适得其乐,以为必定成了呢。没想到一问,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要是有的话, 她明天就去打听。
姜濯面有难色:“哪一个?可儿子觉得, 每一个都很好啊。于侍郎家的女儿知书达理,林翰林家的娘子机敏灵巧, 还有其余几位,每个都好。”
四叔母噎了一下:“哎呦, 都好也只能娶一个回来啊。”
姜濯道:“唉, 那这样, 可难办了。要选出一个来, 实在是太为难我了。”
四叔母和姜夫人抱怨的时候,姜浮几姐妹也在场, 各个被逗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是日傍晚,天空居然飘起雪珠儿来。这才十月多,今年的初雪,未免来得太早了些。
早也就罢了,不多时,居然还大了起来。幸好宴会下午就散了,要不然赶上这一场大雪,路要难走起来。
折竹碎玉声不绝,青竹顷刻变琼枝,冰雪襟怀,琉璃世界,郁闷之气,也一泄而出。
开窗欲观雪景,却见窗前已经站了一人,正是谢闻。
姜浮慌忙回头看去,屋内并无一人,这才放心与他说话。
夜色已重,雪光亮人,炉子已经烧起来了,屋边的雪刚靠近地面,就融化成了一滩雪水。
姜浮没好气道:“殿下怎么来了?”
谢闻没说话,低垂着眉眼把手里的雪团递给她。素雪纷纷,清风入怀,他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头发落了不少雪花,无意间碰到姜浮的手指,也一片冰凉。
姜浮看了看手里的雪团子,两只尖尖耳朵,能看出来是个小猫轮廓。但屋内热,她手心也热,刚接过来就有要融化的意思。
谢闻的声音带着一丝哑,又有点别扭和委屈:“今天下雪了,想来跟你看雪。”
姜浮心中一暖,但她可还记着仇,只把雪团子捏了又捏,没搭理他。
谢闻想去拉姜浮的手,但又忍住了,只是低着头:“阿浮,我们和好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