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浮摆手道:“不打紧。妙嫣,你快说,那吴生怎么不是个正经人了?”
妙嫣面有不屑之色:“娘子不知道,钱大娘子问了好多人,都说那吴生,虽然有几分才情,会做些诗词,但整日混迹在烟花柳巷,和那些妓子们为伍。这样的男人,如何能算个正经人?”
姜浮道:“确实。”一个整日去嫖妓的人,怎么可能是个靠谱人。估计是个情场老手,用花言巧语欺骗了慎瑞云。
这时候,她等不及了,道:“等一会儿,我要去一趟慎府,盈枝就叫马夫套车。”
妙嫣道:“我知道娘子心急,但也不急在这一时。这会儿大清早的,哪有上门做客的道理。等娘子用了早饭,再去也不迟。”
姜浮觉得有理,点头道:“妙嫣说的是。”那么一大早就去别人家,确实不是有礼的做法,是她关心则乱了。
等吃了早饭,玉京城正式活了起来,姜浮匆匆忙忙上了马车,向着慎侍郎府出发。
她遣人递了拜贴,却连慎瑞云的面都没见到,慎府的女使客气得很,也不是她惯常见的那个:“多谢姜娘子费心,我家娘子着了风寒,不敢和娘子相见,恐怕染了病气。娘子还是先回吧,等我家娘子病好了,一定登门拜访。”
姜浮只能打道回府,她心里已经有预感,大约还是来晚了。
遣人去打听,果然得到消息,慎府虽家教严,但昨日冬至,是大日子,慎瑞云也被允许,到东市去逛一逛,只不过要带上帷帽。
昨日才去东市逛,今日闭门谢客,说是染了风寒。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了,第一种可能就是,慎瑞云的私奔计划没有成功,被抓回了慎府,现在不准她见外人。
第二种情况嘛,就是私奔计划成功了,现在慎瑞云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慎侍郎怕女儿丢人,所以才谎称生病,不便见客。
这两种情况,说不清楚哪个更好一点,都坏得半斤八两。
私奔成功了吧,那吴生是个浪荡子,不能够托付终身。
私奔失败了吧,姜浮真担心,慎侍郎为了清白名声,直接把慎瑞云沉塘。她还记得,两人还是孩童的时候,五兄姜濯比她们大不了几岁,但已长成了现在的性子,见到小娘子就要逗几句。
那次他看见慎瑞云和姜浮一起玩,给姜浮吃糖的时候,也笑眯眯给了陌生妹妹两颗,慎瑞云当时小心翼翼地接了,回家却挨了好重一顿打。这也是姜浮后来才知道的,慎瑞云没和她说过,慎侍郎从不让她接受外男的东西,认为这是有辱斯文的勾当。
可当时她们还没到十岁,而且不过是两颗糖,怎么就闹到了私相授受的地步……
从此以为,她就知道,慎瑞云口中慎侍郎的迂腐,绝不是夸大其词了。
午后,冬至过了,今日是上朝的第一天,姜渐以往总是日出而作日入而归,今天特意赶了回来,看到家仆们没在工作,又是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