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里脱了鞋袜,脚已经被冻得发红,刚极冷,反而不能在炉子上烤火,这样容易生成冻疮,她只能先进被子里捂着。
寒酥贵在床边给她卸首饰,嘴角带着笑。
姜浮奇怪道:“寒酥今天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莫名脸上就带着笑?”
寒酥道:“娘子终身有了着落,还不准奴才们心里高兴吗?”
姜浮半响才道:“疯了吧,说些胡话来。”
寒酥只是笑,不再说话。
姜浮思索,皇帝看样子,没有反正他们的婚事,她要想成为东宫的女主人,应该是畅通无阻了。
妙嫣是春天就要回家嫁人的,盈枝性格跳脱,不适入宫,寒酥倒沉静,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入宫。
姜浮心里有些埋怨,阿娘也真是的,只知道和她抱怨皇家做事霸道,也不为她张罗下陪嫁人选。明年赐婚,因着国师的话,总得再拖上一两年。就算寒酥不愿意,搜罗靠谱人也来得及。
若在深宫之中,还是要有几个自己信得过的人才是。
雪簇虽然是东宫的人,可她并非宫女,并不能一直呆在内庭。
寒酥笑,雪簇也跟着笑,姜浮问道:“怪哉,雪簇又遇到了什么好事情,也一直笑个不停?”
雪簇道:“娘子要嫁到东宫,那我也能回东宫啦。”
姜浮道:“怎么,在姜府,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就这么心心念念着回去?”
雪簇道:“姜府样样都好,可这里无趣得很,没有人和我比试切磋。等回去了,肯定要落其他人一大截。”
脚上渐渐回暖,阿锦凑了过来,轻轻用脑袋去蹭姜浮的手。和东宫里没有名字的小猫不同,它极会撒娇,把几个小娘子都拿捏得死死的。
叫声又嗲又娇,让人恨不得端出来一盘子肉给她。
但事实上,阿锦要比东宫小猫瘦的多,不,应该说这是正常体型。
也是品种不同的缘故,阿锦永远是三角脸,身子瘦长,腿也长长。
姜浮摸了一会儿,猫就极享受得眯起眼。
路边的积雪还没有消融,谢闻的风寒好了。年轻人身子壮,好得快。
姜浮猜测,十有八九是姜渐威逼谢闻去请旨的,但她也不会去质问。阿兄虽然行事欠妥,但总归是为她好,可惜总是有那么一点儿不长脑子。
但凡他好好想一想,谢闻秋天才和国师联合唱了那么一出好戏,这才过了多久,就又大张旗鼓地去找皇帝赐婚。皇帝又不是泥捏的陶人,肯定要发脾气。
姜渐总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还什么都要立马去做。这么看来,如此迅速的执行力,算是他最大的优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