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云舒愣了愣,才想起那被流放的冬雪,颇有些懊恼自己方才的话。
冬霜见状急忙递上绢帕,劝慰道:“王妃莫要再耿耿于怀,冬雪闯下如此大祸,您求情保住她一条命已是仁至义尽,就不要责怪自己了。”
计云舒也从旁相劝,二人好说歹说才将她哄好。
见时机差不多,计云舒瞥了眼立在身后的寒鸦,状若寻常道:“寒鸦,劳烦你回去将我昨日临摹的那张字帖拿来给娘娘瞧瞧,我记着应是在压在那紫檀桌上。”
寒鸦迟疑了一瞬,随即应声出了青玉堂。
见赵音仪有些不明所以,计云舒急忙解释:“娘娘从前不是总说我画得一手好画,字却是东倒西歪的么?如今瞧瞧我现下可有长进?也顺便指点指点我。”
赵音仪失笑,摆了摆手:“我哪有这个本事?你该找王爷指点才是。”
语毕,计云舒笑得有些勉强,想到自己的时间不多,她急忙步入正题。
“对了娘娘,王府里的下人都是近些日才买来的么?”
“正是。”
赵音仪微微颔首,道:“翊王府已闲置十来年了,除了冬霜和高裕,其他人都是我陆陆续续从人牙子那儿买来的。”
计云舒想到寒鸦,又问道:“寒鸦也是娘娘买来的?”
“不是,那丫头我也是头一回见,想是王爷买来的。”
这么说来,自己在府里算是生面孔了,那要想脱身倒是容易许多。
她还想继续打听,后头便响起了脚步声,是寒鸦回来了。
“姑娘,奴婢找遍了屋子也没找到您说的字贴。”
计云舒暗暗咬牙,跟得够紧的。
“找不着便算了罢,许是我记岔了。”
说罢,计云舒又扭头对赵音仪笑道:“我回去找找,明日再拿来给娘娘看。”
“成,你回去罢。”
赵音仪自然巴不得她日日过来陪她说话,亲送她出了青玉堂才回转。
用午膳时,宋奕罕见得没与她一起,计云舒忍不住打听向寒鸦打听他的动向。
“王爷带着高公公进宫了,姑娘可是找王爷有事?”
计云舒摇了摇头,又试探道:“午后我自己在府里逛逛,你自去歇息罢。”
闻言,寒鸦布菜的动作顿了顿,低眉道:“姑娘恕罪,王爷有令,奴婢不得不从。”
如计云舒所料,她也并未过多纠缠,宋奕那样的人,真许她独自出门那才是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