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口,竟是问她什么意思。
她笑了笑,拂袖一挥,霎时房内吹来一阵迷雾,模糊了他的眼睛。在陷入昏迷前,他依稀听见她说着:「二师兄,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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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蝎子精在雷音寺生活着,那时的她还没法化幻成人,她偷吃林中的小虫,偷听佛说佛法,过得好不惬意。
直到一次飘风暴雨,她贪玩来不及躲进寺里,依附在树根的细缝间。冰冷的风雨使她颤抖,体力渐渐流失。她既懊悔又不甘,最害怕孤单死去。
佛可曾看见了?她饿了,所以偷吃;她无知,所以窃听;她寂寞,所以贪玩。
佛都看见了,天色越暗了。
「蝎子?」
脚步声被大雨淹没,使她都没发现,有人也来到这棵大树下躲雨。
那人蹲下身,瞧着她说:「在这里会冷的。」
「动也不动,死了?」
她动了动那对引以为傲的螯,她只是快要死了!后来想想,这人也真是古怪,对着一隻蝎子自言自语。
「哎,活着啊。」
所以呢?别挡着,她要看风景。
好在,这人还算识相,站起身来离开她的视线。
「别扎,再撑一下,我带你走。」
哎?她不明白。
那人站起身,瞧这阵风雨一时半刻不会趋缓的样子,他捧起蝎子,将她放进自己的交领之间。
纵使隔着一层衣,她依然感受到他传来的温度,好暖。
「抓紧了,掉下去我可不管。」
真的像个傻子一样,他淋了一身湿,回去后卧病在床;当时却一路护着她,带她走出那阵下不停的大雨。
「你叫什么名字?」
偷偷来探望他,没想到被他发现了……
小蝎子看了他一眼,转头不理他。
「别跑!」
嗯……瞧他一脸苍白,还一副要下床追上来的模样,她没有再逃跑了。
见她不走,他露出了微笑说:「就叫你小蝎子好了?」
她是蝎子精,才不是一般的蝎子!她怒得动了动双螯,作势要攻击他的举动,却是逗笑了他。
竟敢小觑她,等着她变厉害回来!
蝎子精这回是真的走了,或许也真是去变厉害了。等雪都化了,花都谢了,树都黄了,他快忘了她。
他早荒废了佛法,是他自愿的。如来见他不听佛法,问了又问,越是不见他的佛心。
佛明白,不该让他再继续下去了。
这一天,蝎子精终于可以幻化成人了!她乐得不得了,许久回到雷音寺找上那人。
然而,她问了又问,寺中的小沙弥不认识他、修行的和尚们不认识他,问佛呢?肯定知道他在哪吧。
她念佛,求佛见她一面。
「前些日子,他已转世投胎了。」
佛见了,佛说了;可她不明白。
「为何?」
「他轻慢了佛法。」
「只是如此?」
如来不再多说,用手推她一把,蝎子精便转过钩子,把如来左手中拇指上扎了一下,如来也疼难禁。
如来神掌都被她打破,整个西天还有谁能够降服她?蝎子精大闹雷音寺,从容逃遁。
要是她肯再见他一面;要是她再多听他说点话;要是她……
那场大雨,她不该被他救下,一切都不该!她是该死的妖,不知情为何物的妖。人妖殊途,本就不该有任何瓜葛,好比白素贞为了报恩,最后却遭镇压在雷峰塔下。
她不该去找他,不该……只要时间久了,就会忘了。
她浑身发软,抬眼一望无雨的夜晚,不知是在向谁说道:「你是如来的二徒,名叫金蝉子……」
传说金蝉不听如来讲法,轻慢佛法,如来剥其妖性,贬其真灵,转生东土,成取经僧人唐三藏,着袈裟,历九九八十一难,重又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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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眼,依然置身在雾中;可一眨,有了一片茂密竹林;再一眨,有了一汪浊白玉泉。
「和尚,你中毒了。」
「我是一一」她手指抵在他的脣上,阻止正要开口的他。
「你是唐三藏,我来帮你解毒。」
说是解毒,女人却是在解衣,卖弄她肌香肤腻。
「你这是在做什么?」中毒使得他浑身无力,推想到她的意图,然而他竟无法抵抗。
「以毒攻毒呀,你不知道吗?」
她依然故我地说着,甚至低头轻轻咬了他的下脣,可怎细皮嫩肉,这一下就见血了。
疼……嚐到血味,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女人一一抚过他的眼耳鼻舌身,她的情意强行摊开在他面前,好比雪白细嫩的肚兜与糙肉粗皮的袈裟,如此不登对,如此目不堪。
「你乾脆给我一个痛快。」
女人听了,含笑道:「我只是任凭你所为。」
她将他的手向下探去,他强迫自己抬起眼,反而望见她不笑了,他竟是看出她的紧张。
顺着她,慢慢来到那块柔软深处,她牵起他带着薄茧的指,直探那深处。
他感概愤激又如何?他已犯下了大错,此刻喘息声都背叛了他。
还有修长的指,明明粗野地搅起柔软的花瓣,花儿为何越是动情?还有汁液越渗越多,绵延在耳边的水声好似是泪珠落下,在他那颗佛心上不停敲响。
确实,她开始呜呜咽咽,口里哼哼唧唧的,羞耻话都不说了。
她怎么样都不愿放手,腰胯胡乱扭动,怎样都好,再温暖她一点。
绵绵情感来得剧烈,她撑不住身子,将他压倒在池边。不知是明知故犯,那小手偏偏碰着了他发烫的阳物。
她先是讶异,随即露出微笑,倾身在他耳边低声道:「这就是唐僧肉吗?」
惹得他瞪大了眼,她再道:「讨厌我吗?既然我总是得不到你的真心,那好。」
他仰卧着,她就这么反坐跨在他的小腹上,背对着他。那白臀下移,哪怕阳物顶着花穴,抵抗而不愿深入,她仍旧低头将牝户对着那圆硕饱满的玉茎,使玉门堪堪吞没男人的炙热难耐,同时也直穿了她的琴弦。
两人一颤,呼吸乱了乱。他猜想此刻她脸上肯定是一副得意模样,眼前衣衫不整,长发披肩,汗珠在那抹雪白的背上,缓缓流向那不可言的深处。
她没有坐实,只有折腾地磨刺着他。早该知道她恬不知耻,竟不满足似的,手握阴头直探金沟。
这样的交欢像极了她,他没招惹她,为何还要不停地在他心上反复刺探?
「可以了呢……」
她忙着上下套动,直到察觉他已经硬了。本就由她掌握着起伏晃动的节奏,现在她更是不再多问,缓缓包容他的全部。
他不忍看那收缩的膣口在吸吮着,上上落落依附着他;然而,可憎的他甚至看见了那对饱满的乳房,恨不得横溢出来让他看见,令他龌龊地觉得像是一对圆润的白兔,在跳动不已。
她可有察觉到他的视线?只听得她吁吁喘气,实在荒唐,他有一瞬间居然感到心安。
随即她扭头过来,浑圆的不论是她那双眼睛,还是那对乳房,全直勾勾地迎向他。
「你不摸吗?」
他撇过头,看是从头到尾都不搭理她了。
她依然在他里面,不抽身的情况下,她迳自抓起他的双手挪向她的细腰。
她旋即回过头,笑声熙熙,他这才惊觉不妙,她下手速度比方才快了许多。
她是从何学来这些奇技淫巧的?女人快速抽动,时而左右偎擦,时而阳具尽没至根,弄得他浑身酥麻,谁还记得扶着腰的双手正发着烫,一个不愿松手,一个忘了松手。
女人两股夹紧,吸得紧,淫水时不时溢下,爱液将他的玉茎浇湿。男人则是扳紧细腰,举股上迎,花穴便落,下下离不开花芯。
她越是刻意放出娇声,越是引得他发狠,将那双大掌移至腻滑的两乳,果真开始粗鲁地搓揉起。
「你破戒了,和尚。」她娇喘连连,偏又不放过这个机会嘲弄他。
「闭嘴。」
「你破戒了,因为我。」
直盯着身下的抽弄,女精自流,他只听得见因交合而起的声响盈耳。
他弄得好深,她就快活地摇摆,呻吟不止;可每当快要洩了,男人就好似知晓一般,总会深深送入,堵好花穴里那满溢的淫水,只能一滴不漏全喷洒在他的玉茎上。
她都给了他这么多了,他怎么一点儿都不给她?
男人自然是看不见女人此刻眼里在盘算什么,她微喘着说:「快给我。」
「你是不行吗?」
「你就要我的真阳,好让我成了一个废人吗?」
「哪儿的话,没了真阳,我会对你负责的。」
还真是第一次听见,有妖怪说要对他负责的;可哪怕她不是为了长生不老,她也不过是看上他的色相罢了。
「……不需要,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呵呵,是吗?」她歪着头,闭着眼,任凭他大抽大弄,扯得下面唧唧啧啧。
无妨,本姑娘甘之如饴!
知她又到了,她面上通红,体颤声微,花穴猛然一缩,夹紧阳物;而她掇过身来,温柔地吻住了他。
男人微睁着眼,感受到缠绵的舌尖,既而一顶,不觉自己早已身在情海。
唐三藏,一洩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