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平妻,难不成你想休妻另娶?”
不可能。
赵松和若真愿意休妻另娶,上一世就不会害死她。
他是个伪君子,怕被世人戳脊梁骨!
“你我青梅竹马,多年夫妻,感情深厚,我怎会休了你?”
“我只是觉得,云裳郡主身份高贵,她若能做赵家主母,两个孩子日后的前途便不用愁了。”
赵松和假意惺惺,眼中精光闪烁。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棠鲤识相点干脆让位,他日后倒是可以让她死得痛快些。
弄死一个妾,比弄死发妻容易。
“既不能做妾,又看不上平妻,你还不休妻,那你打算如何娶她过门?”
“莫不是想我自贬为妾,好成全你齐人之福?!”
“异想天开,绝不可能!”
棠鲤冷笑着,嘲笑赵松和痴心妄想。
被戳穿心思的赵松和恼羞成怒,沉下脸呵斥:“棠氏!你该认清自己的身份!”
棠鲤不咸不淡的回:“你放心,我认得很清,我是你的发妻,赵家的主母,只要我还活着,宗云裳想进这家的门,就只能为妾。”
她想明白了。
她若提出和离,赵松和绝不会同意。
若强行闹到官府去,依照阒朝男子三妻四妾的律法,审案大人同样会觉得她无理取闹,从而不判。
至于其他不明真相的人,则只会认为她善妒。
到时候她不仅不能达成目的,还会毁了自己经营多年的好名声。
也罢。
既然怎么都离不了,那她就占着这个位置。
她既有太子做保命符,还怕什么?
反正,依照阒朝律法,只要她不同意,宗云裳就当不了平妻。
宗云裳若想嫁给赵松和,就只能做妾!
她不好过,那他们就都不要好过!
有本事这两人当一辈子的野鸳鸯!
赵松和勃然大怒,扬起手就要打!
“赵举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画竹立即拦住。
她一边说手上一边用力,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赵松和腕骨。
赵松和痛到面色狰狞:“你一个奴婢敢管主人家的事?!”
“我虽是奴婢,却不是贵府上的奴婢。”
“劳烦赵举人睁大眼看清楚。”
画竹皮笑肉不笑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
赵松和连忙求饶:“手要断了,疼疼疼……”
画竹将人往后推。
赵松和一下栽倒在地。
他捂着手腕惊恐地看向画竹:“你到底是谁?!”
画竹双手叉腰,不屑翻了个白眼。
“我是东宫的人,奉命跟在棠掌柜身边。”
“赵举人,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不小心伤到了棠掌柜的手,导致工期延误,我没法交差,你也落不着好!”
霎时间,赵松和脸都绿了。
裳儿只与他说棠鲤攀附上了太子,没告诉他太子竟还派人给棠鲤啊!
难怪棠鲤敢跟他叫板!原来是撑腰的人跟她回家了!
这时,棠鲤学赵松和惺惺作态地抹了抹眼睛,勾着唇却满是恶意的轻嘲——
“夫君,世上哪个男人没有犯过错?”
“你我夫妻多年,感情深厚,你和云裳郡主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们一家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这个毒妇怎堪与他相配!?
赵松和眼中划过一抹狠辣。
不就一个月吗?
行!他暂且忍了!
待一月过后,他必定要将今日的屈辱千百倍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