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没脸没皮,亏他自诩是读书人!
齐沅语气淡淡:“赵举人。”
赵松和理所应当的吩咐:“我今日要请客,劳烦给我拿两百两银票。”
齐沅面露歉意:“恐怕要让赵举人失望了。”
赵松和皱眉:“什么意思?”
齐沅解释道:“楼内订单激增,但大部分客人们只交付了定金,楼里的金丝银丝很不够用,为了按时交货,棠掌柜便发话暂停一切不必要消耗。”
真是好大的脸!
寻常人家一月能有三两银的入账便顶天了!
这人请次客就要二百两!
当真是挥霍无度!
一瞬间,赵松和淡然的面色隐隐龟裂。
他在称心如意支取银钱从未被拒绝!
一定是棠鲤特意吩咐过!
那个贱人!
她难不成想用银钱制衡他?
休想!
她既敢如此,就别怪他不给她留脸面了!
他面露不悦:“这是我家的银楼,我竟不能支取银钱了?你去叫棠氏来见我!”
他要当众斥责她,让她颜面尽失!
齐沅毫不意外:“请赵举人在此稍候。”
话落,她转身上楼。
不多时,二楼绾丝室的门被敲响。
齐沅走进去:“棠掌柜,不出您所料,赵举人当真来支取银钱了,我按照您的吩咐拒绝了他,他现在要见您。”
听闻此话的棠鲤从工作台后抬起头,眼中划过一抹嘲弄。
赵松和当真一点不令她意外。
竟连多一天也坚持不了。
他借口应酬多,每月月初会从她手里一次性拿走一千两银子。
即使这样也不够他花,每逢五逢十就会以她丈夫的名义从称心如意支取银钱。
一开始,她还感慨京城就是京城,连平头百姓的人情往来竟都如此之耗费。
后来她才知晓,只有一小半被赵松和用来‘应酬’,另一大半却是被他拿去讨好了宗云裳!
棠鲤起身往外走:“楼下客人可多?”
齐沅点头,跟在棠鲤身后:“好多人都知道您接了东宫寿单,进进出出的客没断过。”
棠鲤勾了勾唇。
很好。
客人越多,戏才能唱的越好。
今日,赵松和不仅拿不到钱,她还要将他的体面彻底撕下来!
棠鲤敛下眸光,眼底嘲弄尽数消失。
她换上一张惶然的面孔,疾步走到赵松和面前。
“夫君怎么来了?”
赵松和冷声质问:“是你让齐丝匠停了我的钱?”
“什么?!夫君竟没钱了吗?”
棠鲤大惊,声音蓦然拔高。
她知道赵松和来者不善,直接先发制人。
“每月初一我都会给夫君一千两银钱,这才十天不到,夫君就把一千两用完了?!”
声音之大,将赵松和都镇住了。
与此同时,整个一楼都安静下来。
周围人闻声而动,不约而同往这边看。
齐沅在一旁煽风点火,同样扬声道:“棠掌柜有所不知,赵举人五天前就曾在楼中支取过一百两银票!”
围观群众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十天一千一百两,一个月不得花四五千?”
“棠掌柜的夫婿是鸿鹄书院的读书人,鸿鹄书院的花销竟这般大吗?”
“胡说八道!鸿鹄书院学杂费全免,谁知道他这么些钱都花哪儿去了。”
“多半是染上什么不良嗜好了!依我看,如此大的花销,不是狎妓就是赌博!”
“狎妓?!”
“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