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萱萱还是有些疲惫,导致她整个人看起来都蔫蔫的,头上的发簪乱了套了,她也无意去理会。
“要不要我们隐了身去看看他?”般若许是抢过了乌泽操控的小人,与裴萱萱对起了话。
“还是先别冒这个险吧。”
伸手将小人承托在掌心,她戳了戳水汪汪的小头,软软的手感就好像在戳一个注满了水的透明气球。
眼看太阳渐渐升起,初秋的天亮的不快,让她觉得在这昏暗的环境中待久了,有些沉闷。
起身松了松筋骨,不料脖子早就僵住,一动便生疼,她强忍着眼泪,正想给两人叮嘱几句,让他们安心在城郊的客栈乖乖等她,却被一声呼唤打断。
“裴首席。”
一个宫人打扮的男子对着裴萱萱行了个礼,随即道:“田公子醒了,在唤您过去。”
“醒了!”趁着宫人没注意,她慌忙把小水人藏入角落,直到眼看它瞬间化作一摊不起眼的水,消失在原地,裴萱萱才放心地提起裙子就往房内跑。
进到房内,伺候的几位宫人都已离开,本布置奢华的房间却满溢股中药味,呛得她连连咳嗽。
田渊柏此时乖乖平躺在不远处的床上,只掀起了一半眸子,看起来十分虚弱。
“师弟……”
她一路小跑着过去,趴上了床沿,用手掌贴近他的脸,发觉不烫后,才舒了口气。
“近来你怎么频频发热症?你的身体……”
有点自责自己跟他打闹时没有分寸,导致让他又病了。裴萱萱本欲开口同他道歉,双唇却被他食指一点,止住了她的动作。
“不怪你的。”他笑笑,却很是勉强。
“你还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
一不做二不休,裴萱萱索性直接起身坐上床侧,伸手摸了摸他的心口,心跳恢复了往日的平缓。
但汹涌的回忆忽而来袭,让她忆起了昨日见到的那道黑纹,手止不住一颤,差点被田渊柏看出了端倪。
“我的热退了,没事了。”
还以为他会借机揩油,裴萱萱甚至都做好了“以身殉道”,为他痊愈做出牺牲色相的准备。
例如——给他个抱抱什么的。
岂料,田渊柏竟满脸尴尬地挪开了她的手,还与她拉开距离,神情也变得逐渐冷漠,让裴萱萱摸不着头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