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芦苇骤然晃动,七道黑影无声掠出,落地无声,却杀气凛然。
正是崑崙七子。
天狼子率先踏前一步,笑意阴冷,挡住去路:“和尚,深夜携美同行,是要躲进哪处桃源啊?”
“天狼子!”
阿紫一眼辨认了出来。
这几个烂番薯埋伏在芦苇盪里,虚言早已感知到了,听说是星宿派的,虚言没把他们当回事,
將二女护在身后,“几位大仙,有何指教?”
天狼子怪笑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想借大师项上人头玩玩!”
七人脚步一错,瞬间展开,扇形包抄,手中冷光乍现,暗器破风而出,直取虚言要害。
这崑崙七子每个人本身就是毒物,沾不得碰不得,虚言身后护著两个人,並没有大意,只能先拉开距离,带著两人用大挪移身法避让。
“啊哈哈!这小子果然不敢与我们近战!”
虚言也不跟他们废话,强提真气,本想以六脉神剑直接將七人斩杀,但稍一运力,便发现內力滯涩难行。
这六脉神剑对內力要求极高,不得已他只能以拈指周旋。
崑崙七子见虚言动作迟缓,更是猖狂,其中两人直扑王语嫣和阿紫。
“找死!”虚言怒喝一声,拈指连续点出,指劲纵横间直接洞穿二人咽喉!
虽然瞬间击杀二人,但虚言不敢连续催动內力,稍稍有些力不从心,指劲明显变弱。
未等他回神,黑暗中两道人影如蝙蝠般掠出,一前一后直扑虚言。
丁春秋绿袍猎猎,毒雾缠身。
高公公身法阴厉,铁爪带风,
两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虚言遇到强敌,强行转身,几乎是本能的祭出六脉神剑。
雾时间,六脉神剑剑气纵横,如长虹贯日,凌厉无匹。
丁春秋与高公公被凌厉剑气逼退数步,根本近不得身,纵使化功大法与吸髓功再强,无法近战也是白搭,但隨即他们二人惊奇发现,虚言剑气后劲不足!
高公公阴笑:“强弩之末罢了!”
丁春秋绿袍鼓盪,高公公铁爪森寒,同时袭向虚言后背!
“小心!”王语嫣惊呼。
虚言咬牙转身,此时必须一招將他们镇住,否则恐难全身而退。
虚言咬紧牙关,破釜沉舟,將体內易筋经內力硬生生提至七成以上!
六脉神剑第二次铺天盖地几乎將夜空照成白昼,剑气居然比第一次还要强三分以上!
高公公与丁春秋皆是心头大震,暗道此子明明已是强弩之末,怎的还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战力?这小子的武功,竟比传闻中还要可怕!
但见那六脉剑气森然凛冽,每一道皆如天外飞仙,稍有不慎,中者立毙。
二人不敢硬接,只得连连后退,暂避锋芒,
打退二贼第二波围攻时,虚言眼前已阵阵发黑。
混战中,那天狼子趁虚言激战不暇他顾,忽然去抓住王语嫣想作为人质,还没等他伸手,忽听“啪”地一声脆响,天狼子脸上便狠狠挨了一巴掌。
那天狼子眼前一黑,身子如被巨力抽中,腾空倒飞,重重砸在三丈外乱石堆。
骨裂声隱约传来,口鼻溢血,竟然气绝身亡!
先是短暂的死寂。
继而是几声怪叫。
其余几名星宿派弟子各个目瞪口呆。
“这这妖女有古怪!”
这时忽然反应过来惊骇大叫,一齐扑向王语嫣。
只见王语嫣秀眉微,素手轻扬,左拍右劈,每掌都正中对方要害,骨裂声此起彼伏,
没有哨的动作,只有本能的挥手击打。
转瞬之间,崑崙七子或死或残,哀豪成一片,每一把掌落下必有一人骨断筋折。
此时此刻,
慕容復藏身古松之后,却见场中形势骤变,那崑崙七子竟在电光火石间纷纷倒地。
他虽未看清王语嫣出手的玄机,只道是虚言的无形剑气所致,心中不由暗惊:这就是传说中的独孤九剑?竟已练至如此骇人境界!
他躲避树后,屏息凝神,双目如鹰集般紧锁虚言身形,只待其气力衰竭之时,便要暴起发难,
一记参合指取其性命。
暂时逼退强敌,虚言仍旧咬牙挡在王语嫣身前,突然喉头一甜,差点喷出一口血。
“虚言哥哥!”王语嫣泪光盈盈,待到丁春秋第三次要施发毒鏢暗器时,突然用身体挡在虚言面前。
“丁老仙,你要取他性命,不如先杀了我!”
丁春秋嘿嘿怪笑,“別以为你母亲叫我义父,我就不敢动你?你若不让,那我便先了结了你!
北说著,丁春秋闪至王语嫣身前,抓住她的手腕一扯!
“让开!”
这一扯,王语嫣竟纹丝不动!
“嗯?”
丁春秋一惊,想要摆脱,发现自己的手反被对方死死扣住。
“放手!”丁春秋暴喝。
王语嫣不应,只是手指微颤,猛然发力。
丁春秋身不由己,被她如抓孩童般抢起,横扫而出,身子在空中划出弧线,轰然撞在慕容復藏身的古松之上。
树干剧震,尘叶齐落,鸟雀惊飞。
慕容復瞳孔骤缩!
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王语嫣能隨手一扔就將丁春秋甩了出去,只以为虚言这廝竟然还会借力打力,藉助王语嫣的身体,直接拍飞了丁春秋!
丁春秋惊恐万分,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用唾沫粘上假鬍子,拔腿就跑。
高公公本已跃近几步,见丁春秋莫名其妙飞出几丈开外,料定有高人暗中相助,因而不敢恋战,铁爪虚晃一招,转身疾退,瞬息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