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手中念珠彻底不动,白氏低呼出声。
陈义呵斥陈婉清,“胡说八道!”
“你三婶岂是那等恶毒妇人?”
陈婉清笑容未变,“三叔不信,何不问问祖母和堂兄?”
陈老夫人见儿子看了过来,别开脸。
陈义又去看陈寒英,陈寒英微微点头。
陈义脸上神情变幻,咬牙道:“你三婶无知妇人,不是诚心,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
“若是穷追不舍,就是你作为晚辈的不对了!”
随即,陈义冷冷瞧着严氏,“不管怎么说,婉丫头忤逆长辈擅自行事,等二哥回来,我必要讨个说法!”
严氏面白如纸,含泪将女儿紧紧搂在怀中,“这事,本就是三弟妹不对!”
陈义神情越发倨傲,“大嫂,你是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对错?”
严氏神情难堪,搂住陈婉清的手臂,不自觉用力。
陈婉清轻抚母亲手背,瞧着陈义淡淡道:“三叔怕是还不知道,锦衣卫指挥使萧大人,手中有三婶下毒的药方。”
“什么?”陈义瞬间站了起来,他仿佛没有听清似的,“你说谁?”
陈恪英惊疑不定的看着陈婉清,不自觉的坐端正。
陈寒英面色大变,盯着陈婉清:“婉清,你说什么?”
“萧信怎会有那药方?”
“药罐那晚明明摔了!”
陈悟指骨“咯”的一声轻响,盯着陈寒英面色沉怒。
陈婉清盯着陈寒英,直看得他移开目光,面上浮上不自然之色。
“是啊,堂兄为保全三婶祖母,亲手摔了药罐!”
“可萧大人,第二日,就拿到了药方呢!”
陈婉清若无其事,扳着手指细数其中药物:“...红花、牛膝、桃仁,俱是活血化瘀的好药,用量大不说...”
她双眼紧紧盯着陈义陈寒英几人,语气沉重缓慢:“独有一味,生附子...”
“足足十钱!!”
陈婉清霍然起身,握拳逼近陈老夫人,怒声质问:“祖母,您究竟恨我到何种地步?”
“竟要这般置我于死地?”
“我是您的孙女吗?”
“爹爹是您的儿子吗?”
“他在战场上拼死杀敌庇佑全家,您又在家中做什么?”
“想要亲手毁了陈家吗?”
“啪”的一声,拐杖脱手跌在地上,陈老夫人面色惨白,身体后仰,她极力避开陈婉清骇人目光,一手紧紧攥着扶手,一手按着胸口,眼睛只去看陈寒英:“寒英...”
陈寒英浓眉紧皱,走到陈婉清身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手中当真有那药方?”
“案子不是结了么?”
陈婉清冷笑一声,横了陈寒英一眼:“萧大人说了,等爹爹带兵回朝,他必要登门拜访!”
“堂兄不如亲口问上一问,看看我可有说谎!”
陈寒英团团转着,犹如困兽。
严氏拿着帕子,无声流泪,伸手去拉陈婉清。
陈婉清朝着母亲轻轻摇头,又看三房父子,冷声道:“若不是为了保全爹爹,保全陈家,我怎会将三婶关进祠堂?”
“大可由锦衣卫出手、刑部介入!”
“说不得,三叔也得去刑部大牢走一遭!”
“三叔,你自己选罢!”
陈义面色由青转红,由红转白,几番变幻后,他踱了过来,挤出一个自以为和蔼的笑:“看这事闹的,侄女,这事怎的锦衣卫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