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清瞬间回神,梁家上门提亲?
梁廷鉴?
陈婉清满腹心思瞬间飞走,心神转移到了梁家上门提亲一事上。
起身刚走两步,陈婉清忽的觉得不妥,忙转身和萧信辞别。
萧信原本还算得上和煦的神情,骤然冷厉下来,眼角眉梢俱都含着冰霜一般。
陈婉清愈发不解,她小心翼翼的道:“萧大人,恕我先行一步,家中有事唤我回去...”
通常人都会通情达理,点头示意慢走,但偏偏萧信是个异类。
他盯着陈婉清,眼神莫测,一语不发。
陈婉清心里惴惴不安,“大人,我该走了!”
萧信眼眸深沉,语气幽冷:“你要嫁梁家?”
陈婉清憷眉,“这是我的事情....”
萧信强势打断她,气势越发咄咄逼人:“婉清的意思,我无权过问?”
陈婉清浑身一凛,那日离开锦衣卫时萧信的笑,叫她毛骨悚然。
而今,这种感觉又再度出现了。
陈婉清垂眸,掩住眼中情绪,手紧紧攥住衣裙,屏息道:“大人,您与我素昧平生,这般直呼姓名,实在不妥!”
“素昧平生?”萧信挑眉,呵的一声笑了。
他声音如裂金石,仿佛蕴着无尽的怒意,叫陈婉清不由得心惊。
“啪”的一声,萧信手中茶盏裂开。
陈婉清骨头缝里都冒着凉气,直觉自己就像那茶盏一般,会被他轻而易举的捏碎。
她缓缓抬眼,去看萧信。
萧信正看着她,他眼中情绪涌动,似伤,似怒,似悲。
陈婉清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目光与他一触即离,朝着他屈膝行礼:“大人,我该走了!”
她话音未落,萧信起身,丢了手中瓷片,大步走了出去。
桌上瓷片尖锐边缘仿佛凝着一抹红,陈婉清盯着看了一会儿,慢慢走了出去。
上了马车,回程路上,陈婉清垂眸想着心事。
绿萼和玉牒低声说着什么,又叫陈婉清:“小姐,那萧大人骑马带着人跟着咱们呢!”
陈婉清心里一动,撩开帘子朝外看。
马车前后,是一列列深青色服饰的锦衣卫,而萧信就在马车侧后方,不远不近的跟着。
灼灼日光下,萧信一身红衣,摄人心魄。
察觉陈婉清视线,他看了过来,陈婉清忙放下帘子。
马车在陈家大门外停下,陈婉清下了马车,正要谢萧信相送,却见萧信带人径直打马离去,看都没看她一眼。
陈婉清长长舒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
刚进内院,宫粉快步迎了上来,低声说着:“....周嬷嬷打发我告诉小姐,表小姐今日找了夫人,说了好一番话,劝夫人答应梁家婚事....”
“夫人似乎有些意动...”
“没多少功夫,梁家夫人就来了,两人在内院正厅,聊的很是热络呢!”
陈婉清神情一凛,朝漪澜院看了一眼。
好一个周染芳,没想到陈家居然还有她的人手!
倒是小看了她!
陈婉清转身,带人去内院正厅。
宫粉又道:“...送三夫人出城的人,方才传了消息回来,三夫人的马车不知怎的,惊了马,三夫人被甩出车外,跌破了头,摔断了胳膊,大夫说要养好几个月呢!”
陈婉清的脚生生刹住,诧异无比的看着宫粉,“惊马?”
宫粉神情凝重,点头道:“是惊马!”
“三爷、跟着去的人,连驾车的马夫都没事,就三夫人一人受伤!”
陈婉清面色猝然一变。
好端端的,居然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