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一点点爬上地平线,橘红的光束穿过树梢,悄然探进室内, 在床尾留下一缕温暖的光芒。
蓝嘉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微风卷起窗帘飘飞的一角、宽敞的卧室、暖黄的阳光、随处可见插//在花瓶里的天荷繁星。
大脑片刻宕机,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到了曼德勒。
她撑着身体坐起,薄被滑落腰间,胸骨上方的位置隐隐作痛,带着轻微的灼热感。
蓝嘉摸了摸那,想起医生说的话,赶紧解开睡衣纽扣。
易允回来时,问了负责照顾蓝嘉的女佣:“人醒了吗?”
“中途进去两次,没有。”
睡这么久?
易允推门进屋,穿过陈设的博古架走进卧室,正好撞见蓝嘉轻解睡衣的一幕。
偏白杏色的丝质睡衣解开一半的扣子,领口顺着单薄的背脊往后滑,露出莹润的肩和精致的锁骨,在胸骨往上的位置贴着无菌的医用纱布。
蓝嘉正要解开擦药,余光瞥见易允站在那盯着她。
她吓一跳,手一抖,拧眉:“你怎么老是突然出现?”
“出现不良反应了?”
易允走到床边坐下,拿过她手里的碘伏。
蓝嘉一只手虚捂着,“我自己来。”
他已经用棉签蘸了,“手拿开。”
蓝嘉没动,执拗地盯着他。
现在这样很不方便,从上往下该看的一清二楚,再者她又不是不能动。
易允见她还在磨蹭,失了耐心,直接把她的手扯开,又把衣服往下拉,方便解开纱布,局部擦药。
“易生!”她恼了,着急忙慌把衣服拉上,挡住不小心露出的雪白。
易允没好气道:“叫什么叫,给你涂药。”
两人大眼瞪小眼。
蓝嘉撇开脑袋,一手抓着睡衣中部,防止全面敞开,另一只手解着纱布,易允冷眼瞧,防他就跟防贼一样。
纱布一取,里面果然泛红,细看有点肿,易允拿着棉签轻轻摁上去,沿着针孔四周的位置滚动,“实在不舒服别硬撑,家里有医生。”
蓝嘉也打过针,但骨髓穿刺的针跟普通的不太一样,那种阵痛不再流于皮肤表面,而是真的骨头发疼。
易允听见她的吸气声,手一顿,掀起眼皮看着她,“力道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