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夜幕席卷整个墓园,白照宁双手都搓出血泡,墓土也没刨出个深度可观的坑。
狼狈不堪的白照宁跪在土坑里,脸深埋在泥里呜咽不止。
……
然而白照宁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去消磨崩溃,之前积压成山的项目单交单时间越逼越近,已经没人相信白照宁能再掀起什么波浪,客户和合作商们爆发性的集体一起起诉了华方集团和白照宁。
不仅如此,因为司徒尽之前垄断了北湾的经济一事,更是让众多眼红的同行纷纷投入到了这场以多欺少的对峙中,银行和法院的单据越开越多,白照宁完全没有一点个人时间去处理公司以外的事情。
他重新召集了股东开会,可根本没人愿意跟他干。
司徒尽死了,这意味华方也完全垮了,到场的股东们更是要求直接把双子楼拍卖出去,变现赔偿给友商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要我说,白总你今天能站在这,到底也只因为是司徒的……遗孀而已,早年的时候大家叫你小白总,是敬重你家白首长,现在司徒也不在了,大家跟着你干,你拿什么跟我们保证,你能像司徒带着我们干那样风生水起?”
白照宁气急了想反驳一番,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无可反驳。
司徒尽说得对,他离了他爹,这世上根本不会有再卖他面子,活到这个岁数了,白照宁才第一次清晰认清自己原来在别人眼里就是这么个镀金纸老虎。
“这楼我不会卖的,我也不是赔不起那些几个钱,那些赔偿金才几个数目,你们想继续干就干,不想干就出门不送。”
尽管白照宁这样说了,依旧是没人站在他这边,会议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接下来的日子,白照宁和何治一直奔波于公司和银行之间,两人费尽全力将公司员工一半骨干员工重新召集了回来,公司终于勉强运转起来了。
弗洛伊德这栋双子楼在这里重新亮起来的时候,人们宁可相信是司徒尽回来了,都没想过是另有其人在点灯。
白照宁也开始亲力亲为起公司上下的大小事,他学着司徒尽的样子去见每一个大小客户,认真审批每一个项目,策划书都是自己一夜一夜熬出来写的,一个环节都不敢马虎。
没有思路的时候,他就会去看之前司徒尽手把手教他写过的策划书和提案,开始真正用心去回顾和学习司徒尽教给他的求财思维和合作重心。
整整一个月,白照宁都是住在公司里,就连猫也带到了公司养,等他把迫在眉睫的几个重要项目都暂时顶下来时,已经是深感力不从心,感觉随时都会崩溃猝死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