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自己也不知道想要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但裴朝朝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她没有记忆,但洞察人心好像成了本能,她心想,她以前可能是个很会玩弄人心的人。
她知道他想听见的答案是:没有别人。我这样,只是因为你是你。
——她这位“夫君”真的是相当计较。
计较她的态度,计较她的真心。
但他不知道,只有太在意的人才会计较真心,装清高想证明他在她这里是特别的,不是那么廉价,和那些被她“照单全收”的人不一样,但心里又忍不住想要她多垂怜一些。
他这样很有趣。
裴朝朝就更想欺负他了。
她享受把人逼疯时的那种掌控感,会让她亢奋到头皮发麻,
总归她知道他想要怎么样的答案,所以她很快措辞完毕,准备说两句便宜的情话,随便哄一哄他,然后继续把刚才没做完的事情做完。不上不下的感觉实在是很不好受,
于是她做出无奈的表情,对他笑,手落在他肩上,指尖轻轻扯动他的衣服:“你……”
她话刚吐出了一个音节。
也就是在这一刻,
她听见了一声很细微的声响。
这声音像是有人不小心掐了下手指,将指骨按压出了“咔哒”的声响。
裴朝朝话音就停了下。
她不着痕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眼,就看见寝殿尽头那扇连接寝殿与浴室的门半开着,而一个男人站在门后看她。那扇门应该一直都是半开着的状态,她之前一直没注意,而那男人也不知道究竟在那儿注视了她多久,之前一直没发出声音,甚至连气息都隐藏住了,像鬼魂一样,让人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她这时候和赵息烛面对面站着,赵息烛面朝着寝殿正门,外面就是走廊,于是他就背对着那男人,看不见他。他似乎正等着她的答案,所以没注意到那道声音。
裴朝朝则面对着那男人。
她和那男人对视上,能很清楚地看见他的长相和神态。
男人长得很漂亮,气质也很安静,白发及腰,有一种洁白无瑕的圣洁感,像山巅上最干净的那一簇雪。
他看着她,如琉璃般淡色的瞳孔注视着她,视线平和,但因为过分专注,显得有一些偏执,像冷血的蛇类动物,无声息又温柔地盘桓在周身,只要一个不注意,就会悄悄地缠上人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收紧再收紧。
男人应该也是她的某位旧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