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没有什么危险。
和他脑中闪过的那念头不一样,他带着她走进来,却还都好端端活着,并未身陨。
为什么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她是不是就还想着要离开他,哪怕已经告诉她这地方有进无出了。否则为什么她不说话呢?
是不是只有他咬下去,咬断她的脖子,把她一口一口吃下去。
是不是一定要这样,他才算真的拥有她?
他身上有她设下的禁制,她死了,他也活不成。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唇角微微抿了下,视线变得晦暗,有点口渴。
与此同时,
裴朝朝对他的视线似有所觉。
她稍微动了下,从他怀里挣开,然后回过头:“你看着我的脖子在想什么?”
薄夜眼睫颤动了下。
他动了动唇,要说话。
然而也就是这时候,裴朝朝突然笑了,反过身来抱了他一下:“我觉得挺好的。”
薄夜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裴朝朝说:“就我们两个在这里,没别人。”
她弯着眉眼笑起来:“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这话一落。
薄夜愣了下,心脏重重跳了下,没想到她刚才分分明沉默了那么久,不回应他,现在却又突然和他这样说。
她说和他两个人在这里挺好的,这话很合他心意,喜悦是本能反应。
然而下一秒——
他按了下心口,垂着琉璃似的眼睛注视着她,审视她,似乎不太相信她说的话。
他的孩子一向聪明。
为什么这话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他想要咬断她脖子,把她一口一口吞吃掉的时候说?
他的孩子顽劣,没有真心,说话真假难辨。
薄夜看着她,荒谬地发现自己已经不再信任她,他用指腹轻轻压下她的唇角,不咸不淡问:“是吗?”
他变得极端,病态,偏执;他能察觉到自己的变化,觉得可笑又不可思议,自己竟有些像当初的季慎之,表面看着还好好的,还是以前温柔平和的模样,但骨子里的暗色扩散进血肉,已经疯得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他现在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