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自远处响起,混着笙箫鼓乐,于清寂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明晰,声响愈发靠近,窗外隐有火光飘摇着缓慢经过,在窗上映下了明明暗暗的剪影。
秦知白眉目微凝,似想到什么,抬眸看向身旁人。
而不待她出言,楚流景已先一步道:我与卿娘同去。
微微一顿,秦知白终究未曾拒绝,同她一并出了客房。
喧嚷的曲乐声将客栈中的人尽数扰醒,门外拥拥簇簇地站了数人,皆警醒地握着刀兵。
这深更半夜的,什么人这般吵嚷?
燕回自客栈外走入,抬首看向二楼一众人,神色平静。
是送葬的队伍,诸位回去继续歇息罢。
半夜送葬?倒是稀奇。
多日的奔波赶路令众人都有些疲惫,听得并无他事,便不再停留,都回房又睡下了。
留意到燕回望来的视线,楚流景与身旁人对视一眼,正要一同下楼,却听身后响起了一声轻唤。
小姐。
楚流景脚步一停,回过眸,望见那道苍色身影,眼底微不可察地漫开一丝杀意。
秦知白神色未动,淡声道:你回房中歇息,未得我命令莫要出来。
和殊一顿,低垂着眉眼,属下奉家主之命前来保护小姐,不应离开小姐左右。
秦知白眸光清冷,若你无意听从于我,那便回秦家去,我不需要听命于他人的侍从跟在我身旁。
默然片晌,和殊低首应下。
一切谨遵小姐吩咐。
淡漠的双眸略微抬起,扫过眼前人周身,目光触及颈肤间留下的浅淡痕迹时微微一滞,似有晦涩难明的神色涌动,却又很快被悉数敛入眼底。
清寂的身影转身回了房中。
略有些吵嚷的客栈又重归平静。
阮棠心里本就有些发毛,在房中迟迟未曾睡着,经方才的丧歌一吓,更是再无睡意,索性拉着陈诺也下了大堂。
见着燕回沉吟不语地立于原地,她凑了过去。
燕姐姐,你都几日未眠了,怎么还不回房歇息?
燕回目光微垂,思忖着道:有些怪异。
阮棠睁大了眼,顿时如同寻到知音一般,一拍身旁人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