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苒转向小女孩，目光落在她怀中的食盒上。
这不是今早沈赫野放在桌上的食盒吗？
她按捺住心头疑惑，柔声道：“姐姐，可以把你的杏仁酥给弟弟分一块吗？”
小女孩往后缩了缩，警惕地护住食盒：“不行，这是给外婆吃的！”
清脆的童音里带着执拗。
陆安苒唇角勾起笑意，指尖轻轻点了点小女孩的鼻尖：“哇塞，宝宝这么棒啊，原来是给外婆的，那我们待会儿和外婆一起吃好不好？”
她余光瞥见小男孩犹豫的神色，继续哄道：“外婆肯定希望看到你们俩都开开心心的呀。”
小男孩歪着脑袋思考片刻，终于松开揪着姐姐头发的手，肉乎乎的手指勾住陆安苒的裙摆：“那姐姐不许偷吃！”
小女孩点头：“当然，谁吃谁吃小狗！”
“那拉钩！”小男孩伸出手，“骗人会长长鼻子！”
两只小手勾在一起，很快握手言和。
陆安苒灵机一动，“姐姐陪你们一起去吧!”
“好呀！”
姐弟俩的小手紧紧攥着陆安苒的裙摆，像两只欢快的小雀儿拉着她奔向大厅。
竹青色真丝旗袍泛着柔光，顾太太翡翠镯子随着她抬手的动作，发出清泠的声响。
小男孩举着食盒，踮脚往顾太太膝头蹭：“外婆，快吃杏仁酥。”
“外婆，我给你看着弟弟，他没有偷吃！”
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声音里带着邀功的得意，羊角辫随着蹦跳晃个不停。
“这位是？”顾太太目光温和地落在陆安苒身上。
陆安苒上前，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声音轻柔：“顾姨您好，我是苒苒，小时候您还抱过我的。”
“你就是苒苒？哎呦，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当年蒜苗高的小娃娃一转眼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来，快给顾姨看看。”
“是啊，时间过得真的挺快的，没想到顾姨都当外婆了！”陆安苒蹲下身，指尖划过小女孩柔软的发丝，“这小辫子真好看！”
“阿姨！”小女孩突然搂住她的脖子，甜香的气息扑在陆安苒脸颊上。
陆安苒笑着打开食盒，取出一块金黄酥脆的杏仁酥：“对了，顾姨，这个杏仁酥是我妈妈特意做的，她说小时候您经常做给我吃，您尝尝。”
“哎，人老了就容易念旧。婉清的手艺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个味道……”顾太太递过来一块给她：“说起来我跟你妈妈好久没见了，苒苒，你妈她……”
“我妈现在比以前好很多了，一直在国外度假，”陆安苒轻轻覆上顾太太的手，“之前为了相夫教子，放弃了舞蹈梦，前几天还给我发消息说下周回国，到时候顾姨您来一起聚聚吧。”
“好，聚聚！”顾太太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翡翠镯子磕在陆安苒腕间，“当年要不是你妈帮我……罢了，过去的事不提了，你今天来是有事找长山吧？”
陆安苒自知瞒不过顾太太眼睛，实诚地点头：“确实遇到了点困难。”
“老顾这个人啊，脾气怪，但本性不坏，公司的事我插不上嘴，恐怕帮不了你什么。”
陆安苒点头：“没事顾姨，能和您叙叙旧，也蛮开心的。”
不管怎样，尽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