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获凡起身拿着稿子在办公室中间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读。每一次读的时候用的声调都有所不同,像是要通过不同的抒情方式,仔细地揣摩一下诗歌中的含义。
其余的编辑站在一边,双手放在胸前,单手托腮,屁股靠在桌子边沿,不太丰满的臀部被分成了四份,也在心中暗诵这两行诗。
“大家有没有发现,这两句是越读越有味道,越读越有感觉。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黑夜和光明,两个矛盾体,身处黑暗,心向光明。也不说什么是黑暗,也不说什么是光明,给了我们无限的思考空间。”
邹获凡脚步一顿,立马转身冲着同事们激动地说道。
“对,黑夜,光明!是啊,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们要见到光明了。”副主编葛落说道。
严晨看了看四周的编辑,心想自己也得说几句话,咳嗽了一声:“串起来了,一切都穿起来了,这首诗的名字叫“一代人”,指的是什么,不显而易见吗?
《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里面写了这么一句,‘你以伤痕累累的乳房喂养了迷惘的我、深思的我、沸腾的我。’迷惘的我可不就是身处黑夜之中的我、深思的我是追求光明的我、沸腾的我是追求到光明之后的我。
作者在追求到光明之后,热血沸腾,浑身充满了希望!他这两首诗,一先一后,思想一脉相承,刘一民同志了不起啊!”
严晨说完,其余的编辑一想可不就是这样吗?主编还是主编,分析的比大家分析的更深入。
“是啊,刘一民同志是个了不起的诗人啊!”
“了不起的刘一民同志啊!”
“黑色的‘眼睛’也写的不错,寓意着我们追求真理的时候,要用眼睛去看,眼见为实,而不能道听途说。这首诗不仅仅在现在使用,在过去我们从白区到西北的时候也适用,放在未来也适用。
人就是要不断的追求光明,追求真理!”邹获凡大声地说道。
“黑色的眼睛,这首诗歌一看就是中国人写的,而且那些洋鼻子老外看到还不懂是什么意思,他们可没有黑色的眼睛。”
葛落的调侃让大家一愣一愣,紧接着爆发出愉快的笑声。
邹获凡趁着大家兴头都在,于是问道:“老严,这稿费!”
“七块!”
严晨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旁边的副主编邵燕向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葛落和老邹的战斗力,他是见识过了,还是不触霉头了。自己再说一句不满的话,估计今天可不止这两个人了。
严晨说完又看向旁边的葛落:“老葛,你以前有没有听说过刘一民,这可是你的小老乡呦!”
“以前没听过,估计真是个年轻人,刚崭露头角,也有可能是那边的知青。”葛落也不确定地说道。
“老邹,你再给刘一民同志回信的时候,你问问他,愿不愿意来燕京?咱们《诗刊》准备举办写作培训班,培养点年轻的诗人。另外可以跟《人民文艺》崔道逸一块邀请,两个杂志的培训班都可以上,我相信老崔会很乐意的。”
“行,我这就写。我也想见一见,写得好还写得快的刘一民同志!”邹获凡开心地说道。
严晨回到办公室,想了半天后再次回到编辑部里面:“这两行小诗,直接放在封面上,不放在正刊里面。正刊里面刊登《祖国啊,亲爱的祖国》!不订阅杂志的读者,通过封面看到这两行小诗,能忍住不订阅吗?”